他抓起電話叫了客房服務:“兩份牛排,五分熟,配波爾多紅酒。”
掛掉電話后,羅伊倒了杯水,光著腳走到落地窗前。
嘩啦一聲拉開窗簾,五月的巴黎盡收眼底。
塞納河在遠處閃著光,協和廣場上已經有不少游客在拍照。
他漫不經心地晃了晃手中的水杯,忽然注意到遠方的幾處。
對面建筑的窗口、街角的白色廂型車、甚至遠處咖啡館的遮陽棚下,都藏著長焦鏡頭的反光。
他嗤笑一聲,仰頭灌了口水,然后朝著那些鏡頭的方向隨意揮了揮手。
這個動作立刻引發了一陣騷動,幾個狗仔慌慌張張地調整著鏡頭焦距。
羅伊甚至能想象到明天巴黎花邊小報的娛樂版標題:《三冠王核心夜宿超模香閨,陽臺挑釁全巴黎狗仔》。
轉身回房前,他故意把浴袍腰帶松了松,聽到遠處傳來幾聲模糊的驚呼和快門聲。
羅伊低頭看見自己胸口,還留著幾道紅痕。
萊蒂西亞還在熟睡,側臥在凌亂的床單上,蜜糖色的長發披散在枕間。
修長而豐腴的大腿赤裸著從被角滑出,真絲睡裙的裙擺早已卷到腰際,在陽光中泛著珍珠母貝般的光澤。
他靠在陽臺門邊,瞇眼看著床上的尤物。
他們之間談不上什么感情。
她迷戀他的年輕氣盛,他享受她的成熟風情,僅此而已。
羅伊輕輕帶上了落地窗,把巴黎的喧囂和那些貪婪的鏡頭都關在了外面。
傍晚時分,穆里尼奧掛斷與達科斯塔的電話,穿上黑色風衣。
與妻子簡單道別后,他獨自駕車前往佩斯塔納波爾圖卡爾頓酒店。
車子緩緩駛過熟悉的街道,整座城市仍沉浸在歐冠決賽失利的陰影中。
路邊咖啡館里,球迷們激動地比劃著,不用聽也知道他們在討論什么——那個該死的19歲小子是如何摧毀了波爾圖的防線。
穆里尼奧握緊方向盤,眉頭緊鎖。
今晚要見的可能是他未來的老板,但此刻他滿腦子都是三天前羅伊在場上戲耍自己球員的畫面。
穆里尼奧將車停進酒店地下車庫,輪胎在水泥地上磨出短促的聲響。
電梯上升時,他對著金屬門整理了下風衣領子,倒影里的男人眼下還帶著青黑。
這些天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門德斯已經在會議室里踱步,手機貼在耳邊快速切換著葡萄牙語和英語。
見到穆里尼奧進來,他掛斷電話,咧嘴一笑:“猜猜剛收到的消息?德尚正式和尤文圖斯簽約三年。”
“所以他們退而求其次,來找歐冠亞軍教練?”
穆里尼奧拉開椅子,冷笑。
門德斯給他倒了杯波爾圖紅酒:“得了吧,切爾西連歐冠四強都進不去,德尚已經去了尤文圖斯,伊魯埃塔那套打法阿布看不上。除非他們能把溫格從阿森納挖來,法國人今年剛續了長約。”
穆里尼奧轉著酒杯:“那俄國人準備為這份‘次選’開什么價?”
“饑不擇食!”
門德斯從公文包抽出份文件,“他們準備給你的年薪,夠開整個葡超聯賽的教練組的薪水。”
私人會議室里,落地窗外是杜羅河昏黃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