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合上勛章盒,抬頭望向窗外。
巴黎的燈火在夜色中流淌,遠處的埃菲爾鐵塔通體綻放出藍白光芒,每一根鋼梁都流淌著屬于他們的顏色。
塔尖的光束刺破夜空,在云層上投出巨大的三色旗幻影。
十九歲的夏天結束了。
那些汗水浸透的球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漫天飛舞的藍白彩帶,都像一場絢麗的夢。
他們用腳下的皮球點燃了整個國家的激情,讓千萬人走上街頭狂歡,在足球史上刻下新的印記。
這種改變世界的感覺令人沉醉,仿佛站在世界之巔。
這種滋味一旦嘗過就再也忘不掉。
整座城市為你吶喊時血脈賁張的震顫,獎杯舉過頭頂時掌心沉甸甸的分量。
后視鏡里,埃菲爾鐵塔的藍光正在遠去,但前方還有無數個這樣的夜晚等著他:更衣室里汗水的味道,點球點前心跳如雷的寂靜,終場哨響時山呼海嘯的吶喊。
他在無數個時刻都在銘記競技體育的殘酷法則:贏家通吃。
但偶爾也提醒自己:今晚不聊足球。
羅伊回到巴黎第8區蒙田大道的公寓時,門口已經擠滿了記者和球迷。
他停下腳步,接過遞來的筆,在球衣、照片和本子上耐心地簽了幾十個名。人群依然喧鬧,閃光燈晃得他瞇起眼。
最后他笑了笑,提高聲音說:“好了各位,勝利屬于所有人。你們該去慶祝了。”
說完,他朝大家揮揮手,轉身刷卡進了公寓樓。
門廳的感應燈亮起,外面的歡呼聲漸漸模糊在厚重的玻璃門后。
羅伊走進電梯,按下樓層鍵,對身旁的助理希斯倫說道:“這里記者太多了,住著不太方便,得換個地方。”
希斯倫點點頭,迅速記下:“已經在物色更私密的住所,安保和交通都會優先考慮。”
電梯緩緩上升,羅伊又補充道:“你這段時間也辛苦了,放三天假吧。接下來沒什么安排,我也打算休息一陣。”
他從西裝內袋取出支票簿,唰唰簽好數字遞給希斯倫:“你的獎金提前預支.可以帶家人去塞納河游船,記得訂那家米其林三星的靠窗位。這筆錢夠在七區安家了。你父親不是一直想開間咖啡館?盧森堡公園轉角那家待兌的老店不錯。這三天別接工作電話,除非埃菲爾鐵塔倒下來。”
羅伊向來賞罰分明,該給的從不吝嗇。
希斯倫捏著支票的手指微微發顫,喉結滾動兩下才擠出聲音:
“正好,馬德里那邊的事也有進展。您讓我看的房產已經敲定了,就在薩拉曼卡區,離皇馬青訓營很近,方便羅文訓練,環境安靜,安保完善。”
羅伊微微頷首:“效率不錯。”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目標樓層,兩人一前一步走出。
走廊的感應燈亮起,映出羅伊略顯疲憊卻放松的神情。
希斯倫翻開記事本:“先生,弗格森爵士希望這幾天在巴黎見面。另外,切爾西ceo肯揚一直在等您的回復。我們是否需要先飛馬德里安頓?”
羅伊揉了揉眉心:“先見弗格森。訂去倫敦的機票,正好趕上銀石賽道的f1。”
“讓肯揚多等兩天無妨。”
羅伊轉動鑰匙推開公寓門,補充道:“等見過弗格森,我親自送羅文去馬德里。那孩子第一次長期離家訓練,得幫他安頓好。”
說著從玄關柜取出一個皇馬青訓營的紀念信封,“這是給他的入學驚喜。”
接著他打開廚房的冰箱,“啪”地拉開可樂罐,仰頭灌了一大口,滿足地咂咂嘴。
這在他戒糖的日常里可是稀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