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克薩哈心里一抖,剛想說點什么,副監斬官就來了。
“大人,午時三刻已至。”
“行刑。”
蔣青云從面前的簽筒里抽出一根紅簽,丟到地面。
鼓聲突然停歇
劊子手們舉起大刀,深吸一口氣,屏氣凝神。他們的徒弟們拔下死囚背后的紅標,揪住他們的辮子,用力拉拽。
“行刑!”
隨著副監斬官一聲令下,14把大刀齊刷刷砍下。
鮮血噴涌
圍觀的人集體后退兩步,隨即爆發出陣陣歡呼。鼓聲也再次響起,震懾陰魂。
劊子手們把染血的鬼頭刀丟給徒弟,自己徑直離場。
每斬一人,都有賞銀2兩。
今日不同,由于斬的都是大人物,賞銀高達5兩。
看似低賤的劊子手卻和太醫一樣,飯碗能傳家,不管朝代怎么更迭,都離不開他們。
……
蔣青云悄然退場。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對血腥場面很是反感。但既然穿越到了這個時代,就要入鄉隨俗,需要的時候,自己要比敵人更殘忍。
氣場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確實存在。
此刻,蔣青云的氣場就大的驚人。
蘇克薩哈跟在后面亦步亦趨,一副小跟班模樣,如此諂媚的舉動雖然被很多人私下不齒,但他安之若素。
無他,怕死。
他是打心眼里怵蔣青云。
血脈里的臣服!
多爾袞死了還不到半年,這件事遠沒有塵埃落定。
14顆首級只是起點,但不是終點,誰是多爾袞余孽,誰又不是多爾袞余孽,都在蔣青云的一念之間。
……
不遠處的茶樓,二樓雅座。
靠窗而坐的洪士銘手臂控制不住的顫抖,連帶著茶碗里的茶水微微蕩漾,他和蘇克薩哈此刻的心理是一樣的,害怕被清洗。
雖然有父親的舉薦信做護身符,但仍舊不完全保險,官場的陰私招數數也數不清。
當務之急,是要徹底打消蔣青云對自己的忌憚。
如何打消?
要讓蔣青云發自內心的相信自己對“父仇”不知情,并且是死心塌地的做想他的狗。
出了茶樓
洪士銘走到空蕩蕩的菜市口,低頭望著地上干涸的血跡,試圖通過這種慘烈的場景刺激自己,讓自己盡早放棄貴公子的矜持。
見他遲遲不走,旁邊一人鬼鬼祟祟湊過來。
“公子,人血饅頭要嗎?”
“什么?”
“50文一個,專治肺癆,您放心,是新鮮的。”
說著,就從懷里掏出一饅頭。
“公子,吃了就能好了。”
很顯然,這人把臉色差、身子瘦的洪士銘當成了肺癆病人。
“我咽不下啊。”
“哎呀,公子,吃著再惡心,也總比死了強吧。”
“你有幾個?”
“4個。”
“我都要了。”
洪士銘掏出一點碎銀子,接過人血饅頭,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腥臭、反胃。
胃在往上頂,他拼命往下咽。
一個聲音在心中狂呼:
我要做勾踐!
我要比勾踐做的那些事還要賤!
……
次日。
蔣青云一大早就出門巡視南城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