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城外,聽到鼓聲集結的八旗兵黑壓壓站滿了幾十畝地,現場隊列整齊,鴉雀無聲。
牛角嗚咽。
城頭,終于出現了一個偉岸的身影。
蔣青云!
他一開口,軍心就穩了。
“本官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關外的一萬鐵騎不日即將抵達湖北。”
城外一片歡騰。
關外援兵好啊,關外的老鄉既能吃苦,又能抗傷亡。
講到激動處,蔣青云突然爬上了垛口。
“弟兄們,我這還有一個更大的好消息,本官昨晚夜觀星象,看見了七星連珠,罕見的吉兆啊,天意啊。優勢在我,此戰必勝。”
護衛們連忙將其拉下,站在垛口上面演講很危險的,無論是下方射來一箭,還是后面有人推你一把,小命就沒了。
眾人只當是蔣青云武德充沛,沒想到是體內尚有毒性殘存。
別說旁人了,就連蔣青云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有點癲。
城下
旗丁們又是一陣歡呼。
天象好啊,天象得信啊。
有老鄉,有天象,我們的勝算很大啊。
想比較于集體亢奮的旗丁,高級軍官們很平靜。
他們都知道所謂天象純屬無稽之談,默默祈禱這位新任大將軍最好真的有兩把刷子,別把大家伙都帶進地獄里。
大家的好日子剛開頭,真的不想死。
一邊是集體狂呼,一邊是出奇冷靜。
蔣青云望著這群淡定的八旗官佐,不禁心生怒火,暗起殺心。
很有文化是吧?
走著瞧。
……
荊江對岸。
明軍中軍帳。
李定國在簡陋的沙盤上標注已經到位的兵力,麾下大軍剛剛拿下了松滋,飲馬荊江,此刻他的心情很不錯。
荊江之畔血流成河,抗清事業蒸蒸日上。
“秦王的大軍何時到?”
“不,不知道。”
“沒有驛報嗎?”
“去往沅州方向的水陸要道都被封鎖了,我們的人過不去。”
“什么?”
李定國大驚失色。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你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
“昨晚剛知道,下官也不知秦王是何意,故而難以啟齒。”
“軍糧呢?”
“約定是每10日送一趟,可今天已是第15日,沅州那邊說軍糧已在途中,只不過是被洪水所阻。”
李定國在帳內來回踱步,突然,他好像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
“速速通知馮雙禮來中軍大帳開會,準備一隊刀斧手埋伏于幕后。”
“遵命。”
下午,屬官氣急敗壞的回來了。
“殿下,慶陽王走了,這是他留給您的書信~”
“他的兵馬呢?”
“駐扎在岳州的3萬人跟著慶陽王一起走了。”
“去哪兒了?”
“向南去了。”
“大戰在即,他們怎么能~哎,你拿著我的親筆信攔截馮雙禮,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哪怕先打完這一仗,再分道揚鑣。”
李定國幾乎要哭了,大好形勢,毀于一旦。他感覺有一雙大手攥住了自己的心臟狠狠捏了一把。
……
次日。
“殿下,不好了,皇上來了。”
狼狽的永歷帝一見李定國,差點就哭出來了。
“皇上,安龍府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