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門外,紅毯鋪地。
數百名裹了小腳穿著旗袍的八旗少女分列兩側,她們歡快的跳躍著,揮舞著手里的牡丹花。
牡丹真國色!
和皇后很配!
蔣青云是一個寬容的人,他無意干涉皇帝的私人生活,順治已經不去紅宮了,充實一下后宮也是很合理的。
馮栓感慨道:“首輔,新生活運動初見成效啊。”
蔣青云擺手:“這才哪兒到哪兒?我們僅僅邁出了文明開化的一小步,還需戒驕戒躁。”
“首輔大人過謙了,對于咱們數千年的歷史來說,這是極其罕見的一大步,將來必定要被后世反復傳頌的。”
“馮栓,昭告各省督撫。吏部暫時凍結7品以上所有文官的公文發出了嗎?”
“3天前已發出。”
“好。”
蔣青云不再多言,拉開千里鏡繼續眺望那些旗女,從她們的表情來看似乎不是很服氣?
尼采說的對!
“告訴禮部,多編幾個耳熟能詳的紅杏出墻劇本在茶館酒樓里多宣傳。
“是。”
……
當年輕的赫舍里皇后坐著鳳鸞春恩車緩緩駛入大清門,蔣青云也大搖大擺的跟著后頭進了大清門。
照例,500甲士隨行。
紫禁城宮殿樓宇的修繕工程進度緩慢,明面說法是精工出細活,實際上是為了讓宮城防御體系金甌有缺。
傷亡慘重的護軍營再次擴編,摻沙子。
紫禁城窖藏的西洋大炮全部收繳,交由步軍統領衙門編成了一支炮隊。
皇帝大婚,典儀隆重。
“恭祝大清萬年,皇上皇后早生貴子。”
蔣青云和眾同僚一同站起身舉杯慶賀,但出于安全考慮,他滴酒不沾,只是做了個喝酒的假動作。
之后,他又借口身體不適提前離席。
傍晚,儀式結束。
帝后合菢,無需多言。
……
南城,蔣府。
吳庸夫婦應邀而來。
江南分娩在即,吳庸夫人決定留在府里,她與文氏時常閑談賦詩,倆人出身相近,很聊得來。
書房。
“二哥,近況可好?”
“首輔日后莫要如此稱呼,如今我們身份懸殊,再以兄弟相稱怕是不妥。”
蔣青云笑了笑,主動伸出了胳膊。
吳庸一愣,隨即自動自覺的搭上手腕,閉眼,切脈。
“二哥,你想過棄醫從政嗎?”
吳庸卻沉默了,七八息后,他才睜開了眼睛。
“說實話,想過,但下不來決心。”
“我懂,你舍不得放棄安身立命的身份。畢竟高官顯爵能傳一兩代已屬罕見,御醫世家卻能代代相傳。”
“首輔大人慧眼如炬。”
見吳庸欲言又止,蔣青云忍不住追問。
“我的脈象如何?”
“一般健康。”
“能通俗易懂的說話嗎?”
“首輔,你政務繁忙,陰陽顛倒,壓力太大,恐傷腎,憂傷肝,加之荊州中毒的毒素沒有及時排出,或有損子嗣綿延。”
……
蔣青云突然收斂了笑容,眼睛銳利,盯著吳庸。
“敢問首輔,府中近來可有妻妾懷有身孕?”
“夫人已近分娩。”
“還有嗎?”
“沒有了。”
“這半年里,首輔行周公之禮頻繁否?”
“四五十次總是有的。”
“是雨露均沾?還是獨寵一人?”
“最近半年我府里進了不少新人,必然是雨露均沾。”
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