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
順治和有孕在身的皇后談了一個時辰,然后又去看望了半年前剛剛誕下皇子玄燁的佟妃。
之后,獨自一人歇息。
清晨,天空布滿陰霾。
德勝門外。
明黃的大纛旗下,順治還在憧憬著潮水一般的旗丁自發涌出京城,跪在自己馬前,愿為自己效死。
時間慢慢逝去
僅有稀稀拉拉的旗丁出城站到了自己身后。
“清點人數。”
半刻鐘后。
“稟皇上,2341人。”
這個數字過于離譜,順治的一顆心不斷往下沉,仍強裝鎮定。
“再等等。”
……
半個時辰后,增加了300多人。
又過了半個時辰,增加了20人。
又過了半個時辰
德勝門里走出了一個瘸腿老旗丁,眾目睽睽之下,他走到順治馬前,撲通跪下。
“皇~上~吶~”
“已經沒有人了。”
老旗丁的哭喊仿佛一顆高速炮彈擊碎了順治的心臟裝甲,他抬頭望天,只覺天在旋轉,地在旋轉,一切都在旋轉。
噗
順治噴血,墜馬。
眾人驚呼,將其扶起抬回紫禁城。
順治出兵保定的計劃剛開始就流產了,引起了一系列連鎖反應。
京師旗丁哀嘆。
周邊數省冷笑。
蔣忠誠在部下的慫恿下開始籌備蔣氏王朝,效仿李唐,子登基,父稱太上皇,但父慈子孝。
順治公開聚兵失敗戳破了最后一層窗戶紙,所有人都必須正視一個現實,皇帝已經失去了人心。
明眼人都知道,從墜馬的那一刻起,順治的政治生命已經結束了,再無一絲挽回的可能。
因為人心!
一個反常識的理論:從表面看,權柄來自于圖章,實際上卻是人心。
……
南城空空蕩蕩,百姓全部逃亡。
內城雖然有人,卻個個如喪考妣,走路沒精打采。
黑市出現了!
景山腳下天天擺攤,以物易物。
京師旗人用銀錠、古董、字畫、房契、地契、盔甲、兵器、甚至奴仆、女人,寵物,從黑市商人那購買酒肉、藥材。
快活一天是一天。
他們也不是沒動過搶劫的念頭,奈何黑市商人們手段硬的很,曾出現過10名便衣槍騎兵追著一百多名旗丁刺,從景山一路追到德勝門,竟無一人敢回頭。
較量了幾次之后,旗丁們也就認命了。
心氣沒了,人數再多也是白給。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
紫禁城。
順治大病未愈就召集了一群宮女在乾清宮酗酒,跳舞,快活一天是一天。
“跳,繼續跳,朕有賞。”
望著步履蹣跚、瘦削不似人類的順治,赫舍里皇后流下了痛苦的眼淚,她揪住順治的袖子。
“皇上,您要振作啊。”
“啊,是皇后啊,朕對不起你,你、你自便吧。”
順治冷漠地撥開有孕在身的皇后,繼續酗酒。
心如死灰的赫舍里皇后走到太和殿前,恰好望見幾名小太監用板車拖著青銅鼎從神圣的廣場上經過。
“大膽,你們這些狗奴才。”
領頭的太監很放肆地瞅了幾眼舍赫里皇后,從頭到腳,從腳到頭,然后笑嘻嘻的揚長而去。
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