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老夫人摸著她的手,看著她熠熠有神的雙眸,嘆道,“這樣一雙眼睛,是該嫁入王侯相府中。”
握著林婉如的手,玉老夫人提起另外一件事,眸光更盛。
“侯爺啊,普濟寺的大師還說了,前些日子救淵兒的人,不僅是淵兒的貴人,也是咱們侯府的貴人。”
“如今小七的事應驗了,只怕貴人之事,也快要應驗了。”
“之前我想著,讓那云氏女做淵兒的干娘。”
“可想來想去到底不妥,等女子嫁了人之后,便是別家的了,關系就淡了。”
“不如這樣,我看老三那孩子至今未婚,這么下去也不像話,不如牽個線做個媒,把她許給老三吧。”
玉老夫人口中的老三,是侯府的三老爺林從鶴,林侯爺的弟弟。
雖是庶出,但他的姨娘是玉氏的貼身婢女,玉氏也拿他當子侄疼愛。
只是,林從鶴是先侯爺的老來子,性格有些孤僻怪異,整日沉湎在那山水畫墨之中,不染俗事,至今未婚。
那云氏女是從小地方來的,想必性格樸實賢惠,能將老三照顧的妥妥貼貼。
越想,玉老夫人越覺得這個想法靠譜。
她甚至看向了孫氏懷里的池兒,“到時,若那云氏女真成了淵兒的嬸娘,這干娘便不必叫了,叫嬸娘即可!”
孫氏抱緊了懷里的池兒,只覺得老夫人年紀大了,做事越來越隨心所欲了!
“孫氏——”
玉老夫人特意點她的名字,“你把那云氏的詳細住址跟小七說一說,明日讓小七上門拜訪,探探那云氏的口風,看看她有沒有相好的人家。”
孫氏哭喪著臉,卻不敢不從,只能低聲應下。
……
深夜。
荔枝巷外。
趙管家手里捏著圣旨,敲響了外頭的門庭。
“王爺……王爺……”
在廊下撥弄玉簫的玄翼黑了臉。
幾步跨過去將院門打開,立刻捂住了趙管家的嘴,眸中的冷意能將人凍裂。
“你瘋了?本王不是警告過你?除了造反之事外,其他瑣事絕不許你進來荔枝巷,更不許你叫破本王的身份。”
趙管家哭喪著臉,晃了晃手中那明黃色的圣旨。
“王爺,陛下賜婚,宣旨的太監留了一張圣旨便走了,賜婚這么大的事,奴才怎敢攔著,更不敢在府中過夜了,無奈之下,只得來尋您……”
話正說著,背后,忽然響起男子沉穩的腳步聲。
提著書箱的云清川,結束了一日的苦學,回到荔枝巷。
他看到隔壁半開的院門,還有院外那一身藍色綢緞的趙管家時,總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玄翼聽到了腳步聲,也看見云清川那青色的衣角,眼底一閃,一把扯過趙管家將他拖入院中,而后立刻將院門合上。
一套動作,迅捷快速,如行云流水。
趙管家瞪圓了眼。
自……自家殺伐果斷的王爺,就這么怕隔壁院子里的大舅哥嗎?
如果玄翼知道趙管家的想法,他會說,他比想象中的還要忌憚這一位!
此刻,沒空跟趙家攀扯。
掃了他一個眼刀后,拖著他進了房內。
門窗緊閉之后,才敢壓低聲音道。
“隔音不好,你動靜小些,聲音也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