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她不會哭了。”
語罷,不再過多解釋,將藏在袖中的香囊丟在掌珠公主臉上,那懵懂的嬰兒聞到香囊里特殊的香氣,躁動不安的情緒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詭異的安靜下來。
接著,又在那香氣的熏蒸下,沉沉睡去……
月上柳梢,星芒稀疏。
百畝皇城內,一叢又一叢的燈火,像幽冷的鬼火一般,點燃紫禁城這寂寞的長夜,掩蓋著里頭一層又一層的污垢。
玄璟淵裹緊了披風,走在回養心殿的小路上,耳邊卻響起三日前,自己與太醫院院首私底下的談話。
“楊院判,有沒有什么藥物,能讓幼兒啼哭不已?”
“多大的幼兒?”
“剛出生的,出生一兩日那種。”
“嘶……這樣小的嬰孩,不敢擅自用藥啊,一朝行錯,只怕耽誤了這孩子,落下什么終生病疾來。”
“朕是來拷問你,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便是落下了殘疾又如何,朕太醫院幾十個太醫,還治不好一個幼兒?朕坐擁天下,還給不了她富貴?”
“更何況,這樣的身份,是個傻子也好,失之東隅得之桑榆,落下殘疾來,卻能謀得一世安穩,對她來說,她也賺了。”
“……”
太醫沉吟許久,才艱澀地說道:“醫書上有記載,若用炮制的附子、青藤……”
……
三日一晃而過。
這日一早,云清絮尚未從宿夜的多夢中清醒過來,便聽到玄翼不同于往常的興奮的聲音。
“絮兒!”
玄翼的聲音里,帶著兩世都罕見的雀躍。
“禁軍已經到山下了,來了有數百人,上山的路不用十天便能打通,到時候我們便可以離開此地了。”
云清絮聽到這消息,并未有太大的反應,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正要開口時,手垂落到枕邊,碰到了那一直藏在枕下的瓷瓶。
瓷瓶中,裝著霍千斛給的“藥“。
霍千斛還在暗處,羌門還隱在地下,她孩子的命,還捏在那群混賬手中。
想到此事,云清絮困意頓消,手攥緊枕下的瓷瓶,唇線緊抿,五官之間閃過一抹決然。
三日了。
不能再拖了。
她想通了,什么都沒有她孩子的命重要。
今日,便將這毒藥喂給玄翼吧。
只是……
這毒藥她不知藥性,不能擅用,萬一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害的玄翼即時沒了呼吸,死在她的房內,不等羌門的人過來,王府禁衛先沖進來,她豈不是自掘墳墓?
要找一個方便的地方。
最好是在室外。
玄翼并未察覺到她的異常,坐在一旁的八仙椅上,自顧自道,“本王吩咐賀喜年他們給你做的軟轎,經過這幾日不眠不休地熬著,終于做好了。”
他像邀功一般,巴巴看著云清絮,道,“等到時候路打通了,本王當你的力夫,抬著轎子將你抬下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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