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緊張的氣氛似乎沒有影響到平民的生活,他們平日里是怎么樣子的,在這個關頭依舊怎么過。
南宮文魚逛完首飾品后,按照她的習慣到了酒樓吃飯。
她喜歡在二樓欄桿旁坐下,這個位置可以從上而下看到一樓排的戲以及各種歌舞琴樂。
今日沒有提前告知店小二,來到的時候被告知那地方已經有人在了。
南宮文魚不太在意是不是原來的位置,她好脾氣地讓店小二找一個同樣可以觀琴的地方給她就行了。
店小二應下,恭敬請她到旁邊的一個隔間里。
她們上去的時候,中間的隔間剛好有人開門出來。
南宮文魚稍微驚訝了下,“趙先生?”
趙無逸關門的手停頓了下,他看到南宮文魚輕輕對她點了點頭,隨即目光越過她看向她身后阿柒身上,嘴角溫柔翹起。
南宮文魚看到他的模樣,手指稍微握緊。
她問,“王爺是不是也在里面。”
趙無逸說了聲是,里面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趙先生,你在和誰說話?”
趙無逸掏出手帕掩嘴咳了下,回道,“王爺,是南宮小姐,她在門外。”
趙無逸話音剛落,里面的人隨即拂袖起身。
門被推開,慕容越走出來,勾唇露出一個冷酷邪魅的笑,“文魚,是你,一同進來吧!”
南宮文魚點點頭,踏過門檻進去。
阿柒跟著她,在經過趙無逸時她扯了下他的袖子,無聲地問,“兄長,你怎么了?”
趙無逸捏了捏她的手腕,搖搖頭,“無事,你一同進去。”
什么無事?
阿柒可是鼻尖地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阿柒,你不進來嗎?”
里面的南宮文魚發聲,阿柒只好暫時按耐住探究的心思,看了一眼她的兄長走進去。
趙無逸把門關上,轉身離去。
里面除了慕容越還有其他人,他們好像剛談完話,此刻正在聚在一起飲酒賞舞。
從二樓看下去,臺上穿著白色衣裳的琴師正抬起修長纖細的手撥弄銀色的琴弦。
輕紗妙曼,琴師在香煙渺渺中彈奏出一曲絕妙的樂曲。
大家姿態放松,手邊放著青白色的瓷杯,酒香濃郁,他們看著矮椅,眉眼間透著絲絲愜意。
阿柒因擔憂兄長加上不懂欣賞樂曲,只站在一旁靜默地看著他們。
她眼皮子半耷拉,眼珠子左右移動,忽而她的目光落到臺上的琴師臉上。
琴師長著一張秀氣的臉,眉毛淺而清逸,睫毛纖長,臉頰霜白,頭發松松扎起,有些許從兩側滑落。
他低斂著眉眼彈琴時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可他一抬起頭,那張和趙無逸有幾分相似的臉就顯露了出來。
世上人數以萬萬計,有相似之人并不出奇,這琴師能讓阿柒多看兩眼的原因是,他身上的氣質和她兄長很像。
一樣的文人書卷氣,一樣身子纖弱看著有點病的樣子。
只看了幾眼,阿柒便毫無表情移開視線。
心思從臺上轉回這里,她的目光落到南宮文魚身上,眼皮跳了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她發覺南宮小姐竟然也在看那琴師,而且她看了還有好一會兒。
表面上大家可能會以為南宮文魚在聽琴聲聽得入迷了,但仔細一看就會清楚,她瞧著可是人家那個琴師的臉。
阿柒瞥了一眼同樣沉浸琴聲無動于衷的丫鬟以及輕輕抿著酒的慕容越,抱著刀悄然從邊緣挪到南宮文魚身旁擋住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