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越剛醒,下屬給他遞來消息,說南宮文魚回南宮府了。
雖然兩邊定了親,南宮家一家人也積極和乾王府聯系,但南宮文魚和慕容越經歷生死后卻沒有再出現在乾王府還是讓人產生了些不好的猜測。
阿柒是奉命去保護南宮文魚的,可南宮文魚并不愿意見她。
她抱著新打的刀,站在窗外,夜間蟲鳴陣陣,清新的葉子纏住她的腳邊的衣裳。
她于屋外,南宮文魚于屋內。
阿柒在說話,南宮文魚在聽,她依偎在窗邊,只聽著阿柒口中所謂的解釋,一句話也不回。
“文魚小姐,其實那些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自作主張想讓您和主上的感情更進一步。”
“您要怪就怪我吧。”
南宮文魚靜靜地聽著她說,在聽到她說摔下懸崖的那段后,她人忍不住開口。
“一直是你么?”
阿柒以為自己今天的職責就是解釋,南宮文魚應該是不會回自己了。
冷不丁聽她突然冒出一句,她腦子反應不過來,傻愣愣地問,“什么?”
“我說,在崖下一直照顧我的人是你么?”
阿柒想了下,誠懇道,“主上也想親自照顧您的,但他傷成那樣有些有心無力,請您體諒一下。”
南宮文魚伸出手指在窗戶上擋住阿柒從外映著的輪廓,輕輕的呵了一聲。
“給我喂藥的人也是你,對么?”
外面的人沉默了。
南宮文魚一下子握緊拳頭,她冷聲詰問,“怎么,不敢承認?”
阿柒苦惱,“承認什么,您想聽什么?是我或者是主上對您來說有那么重要么?”
“重要。”南宮文魚抿了下唇,口出惡言,“我不喜歡被姑娘親,那樣會讓我覺得很惡心,你走吧,讓慕容越換個人來,我不想見到你。”
“是。”
阿柒毫不猶豫地應下退出。
窗外的人離開后,逐漸又恢復了原來的寂靜。
夜風緩緩的送來一陣又一陣涼意,烏云蔽月,花草樹葉輕輕擺動。
南宮文魚把額頭抵在窗柩上,忽然就委屈的紅了眼眶。
這里看似萬千寵愛,可誰都別有用心。
南宮一家人、慕容越、她身邊的丫鬟、表面喜歡她的追求者還有趙時柒……
沒有一個真心對她的人。
她好想回家。
“嗚——”
屋內的燭火昏暗,被衾凌亂,連精致的瓷白細口花瓶沒了人的照料也被隨意地丟棄在一旁。
蟲鳴、風聲夾著低泣在潑墨的夜里蔓草般蜿蜒,纏住了愁緒。
……
“文魚小姐!”窗口兀然響起一道冷脆的聲音。
早已經離開的人折返,南宮文魚被嚇了一跳。
她趕緊抹去臉上的眼淚,不自在道,“不是讓你走了嗎?你為什么又回來了?”
窗外的阿柒抱著刀沉吟,“抱歉文魚小姐,我想起暗一明天才來和我換崗,現在走不了。”
“你你……”她恨恨地捶了幾下窗戶抱怨,“你回來就回來為什么出聲嚇我。”
額…
她看不得美人垂淚不行嗎?
阿柒反省了下自己,繼續道歉,“對不住文魚小姐,是我影響到你哭了嗎?那我走開,你繼續?”
哭?
南宮文魚被她這么一攪和,哪里還哭的下去,況且她也不想哭下去了。
她掩面轉過身,語氣急轉直下的冷淡,“既然你還沒換崗,那就做好你護衛的職責,在暗處好好守著就行,不要出聲也不要想著和我聊天。”
從現在開始,南宮文魚是南宮文魚,她是南宮府唯一的小姐,是乾王未來的妻子,除此以外,她再無別的身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