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她知道那么多,為什么始終對他懷著警惕?
還有…為什么只有她是清醒的?
沈師妹啊沈師妹,不要破壞他的計劃啊。
不然……
聞人憐舟兀的掐住她的臉頰,溫柔道,“沈師妹…說啊,怎么不說話了。”
阿柒看著他,胃里一陣翻涌,“嘔——”
“沈時柒!”
馬車停在了路邊新衣間的前面,雖然經常涂脂抹粉但潔癖十分厲害的聞人憐舟拎著阿柒下馬車,他把她丟給女侍,自己找了套新衣換上。
他換了衣服重新給自己的臉上妝后站在門口等阿柒,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她出來。
怎么回事?不會換著換著衣服,在里面睡過去了吧?
聞人憐舟問女侍,“剛才進去的姑娘呢?”
女侍回他,“那位小姐在您換衣服時已經離開了。”
沈時柒!
聞人憐舟怕她喝醉了亂跑,被別人欺負。
眼神一沉,趕緊派人在街上找她。
而另一邊,阿柒提著裙子不顧形象地在街上狂奔。
她是喝醉了,但并不是腦子變笨,她知道無相喝下的那九杯酒肯定有問題,她知道聞人憐舟帶走她一定不是出于他的好心。
她是在這個世界唯一沒有失去記憶的人,她是個異者,她是個游離于劇情之外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可她還有一點勁,她還想試試。
跑啊,她說過要試試的——
公主府。
宴會已經到了尾聲,燈火闌珊,歌舞琴樂殘了,桌上杯盤狼藉。
不少人喝多人都要被近侍扶著回去,陰玲瓏今日沒有作妖,在察覺不勝酒力后和大家敬完最后一杯酒,施施然離去。
鴟妧他們因著腦子那點怪異的記憶,都沒怎么說話,等到宴會結束,幾人分別對對方告辭。
無相被陰玲瓏的人糾纏了一會兒,他最后離開,走到門口他的人來告訴他,“大公子,不好了,您的那位朋友半路上被人截走了。”
無相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九公主的人,他說今晚她的生辰怎么會這么快離席。
原來如此。
無相喝了不少酒,眼尾有些紅,在模糊了燈火下像一輪暈開了的圓月。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問,“在哪?帶我去。”
“是。”
下人牽來一匹馬,無相握住韁繩,正要上馬,身后傳到急切的呼聲,“無相師兄等等!”
無相轉過身去,白色的身影撞入他懷里。
他低頭看向懷里的人,略有些吃驚,“沈道友?”
阿柒抓著他的衣服嗯了一聲,她大喘著氣道,“快回去…請個大夫看看。”
無相不明所以,但看到她安全回來,還是應下了。
他看向一旁聞人府的人,那人心虛地后退兩步,狡辯,“大公子,我不知道您的朋友自己跑出來了。”
無相眼底的溫度涼下來,但身上卻浮起一股淡淡的熱。
很細微,若是不仔細探究根本發覺不了。
想到今晚的種種,無相不再多說,他打算回去再處理這人。
單手上馬,他俯身伸出另一只手在阿柒面前,“沈道友,快上來,我帶你回聞人府。”
阿柒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中,無相手指一握,用勁一拉把她環在了懷里。
那下人見他就這么走了,一不做二不休,進了一旁的公主府把這件事告訴陰玲瓏的人。
陰玲瓏正在府里等著遛無相一圈,等到他用內力后來到她這里后正好發揮藥效,將他擒拿。
可下人說他被那女人帶走了?
氣的她摔了一地的東西,“沒用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