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要撞到人的馬車及時勒馬停了下來,小廝坐在車前,車廂的簾子掀開,露出膽大妄為的主人翁。
她一張臉宛若皓月,雪白皎潔,看向差點遭殃的受害者,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原來是小十七和謝公子,孤這馬尉馭術一般,驚擾你們了,孤在這里賠個不是。”
兩人哪敢要她的賠不是,阿柒趕緊將謝月卿推到一邊,恭敬行禮,“太女,我等無事。”
謝月卿反應過來也行禮,“臣子尚未受傷,太女言重了。”
太女輕輕點頭,“你們無事就好,明日來我府上,孤給你們陪酒道歉。”
她說完放下簾子,讓馬尉駕車離去。
阿柒看著消失在大道的馬車,有些感慨,看來她的太女皇姐也很意氣風發啊。
那馬尉是她手下近侍,替她駕車數年,要是沒她的吩咐,怎么會駕駛這么快?
估計是看到他們兩個走的近了,要知道謝月卿是太女正夫的熱門人選啊。
看來她惹上麻煩了。
阿柒懊惱自己不應該應下謝月卿的呼喚,跟隨他進店鋪喝茶。
“十七殿下,我們走吧。”謝月卿分明和阿柒也沒有見過幾次,可他說了那番表白后就很自然的和她親近起來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很愿意靠近這個十七殿下,她身上有一種普通的人的氣質,很無害,能讓人毫無防備的和她相處。
“嗯,走吧。”
這事是她自己攬下的,要走就走完這一程吧。
阿柒將謝月卿送回家后,自己也回了宮。
次日,沒等幽離玄天派人來請她,她率先去了太女府。
相比較于前兩個皇姐的府邸,幽離玄天的府邸看起來平平無奇。
可仔細看就知道其中暗藏玄機,她的擺件不張揚但都十分低調奢華,小小的一個屏風都栩栩如生,價值不菲。
“坐。”
幽離玄天坐在矮榻上,笑著邀請她坐下品茶。
她一手攬起袖子,一手捏起細細的壺柄給她倒了一杯茶,眼神輕和,“小十七,嘗嘗孤的手藝。”
“多謝太女。”阿柒雙手捧過放番唇邊同時眼眸閉上,慢慢吸了一口氣茶香,她沿著邊緣慢條斯理的細飲。
待她喝了一口,幽離玄天含笑問她,“孤這賠禮茶如何?”
“不愧是太女皇姐。”阿柒真誠夸贊,“這茶濃香醇厚,入口微苦,后勁甘甜,一口下去后背微微發熱,看來是頂尖的古茶,茶是好茶,水是好水,更難得是您一手出神入化的好手法將其悠長的茶蘊激發了出來,悅兮,嘆兮,妙兮!”
幽離玄天眼尾彎起,心情顯然不錯,她修長如竹的手落在棕色紋理的茶桌上,以茶為切入,和她聊了起來。
阿柒就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讓她來她府邸,她很識趣地聽著這位幽離名正言順的未來繼承人的講話。
每一個字都盡量記在腦海里。
“小十七啊。”她悠然一嘆,“不知不覺你也長這么大了,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
來了,來了,這事最終還是要來了。
阿柒心一緊,趕忙表明自己的態度,“成婚是大事,十七一切聽從母皇的安排。”
阿柒不說自己的想法,只說決定的權利不在她身上,避開一些棘手的回答。
“是么?”幽離玄天中指和拇指壓著瓷白的杯緣,眼神溫和地開玩笑,“我還以為十七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阿柒背部繃緊,左手在下右手在上交疊行禮,“十七還小,處事不慧,若有冒犯太女之處,還請太女諒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