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從溫拂月將它送給她,到現在它都沒睜開過眼睛。
若不是那溫軟的小肚皮在微微起伏,云意辭都怕自己把它給養死了。
她從儲物袋中尋了一塊干凈素雅的手帕當做小毯子蓋在小奶兔身上,又把它放在自己的枕邊用軟墊墊著。
云意辭看著它絲滑如緞的毛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頭。
明天如果能順利下山去坊市的話,還要買些靈獸的吃用,兔子應該是吃草的?
可是這么小的兔子,是喝奶還是吃草呢?
云意辭天馬行空的想著,睡意趁虛而入,她雙眼不知不覺閉上,頭一點一點還是睡了過去。
一覺好眠,等她不知不覺被山上寒意凍醒時,但見夜空中浮云卷靄,皓月流光,熒熒星子散落二三。
這里是?
云意辭猛地從躺著的地方爬起來,才發覺自己躺在一片映著月色的雪地中。
壞了,她睡著了。
也就是說
云意辭一個哆嗦,環顧四周,才發現離她不遠處,一個身著青衫俊美到近乎妖異的男子悄無聲息的盤腿席地坐在雪地里。
好消息,這男子不是她曾見過的任何一個南華宗高層。
壞消息,這位大佬不知道是系統從哪綁來的。
云意辭小心翼翼的走近他,才發現男子的眼眸剔透卻瞳孔無神——他是盲者。
靠,狗系統不會為了防他報復,喪心病狂到把人給弄瞎了吧。
云意辭當場滑跪。
就在她猶豫是裝傻還是坦誠以待的時候。
那男子先開口道:“天道囑我傳藝于你,你學成之日,便是我自由之時。”
云意辭沒想到對方如此平靜就接受了教她學劍的任務,她壯著膽子問道:“敢問前輩是?”
“沈懷川。”
沈懷川說完自己的名字頓了一下,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介紹過自己了。
這來歷不明的神秘女子,是他飛升失敗后與之交談的第一個人族。
飛升失敗后,他因窺探了不該看的天機被取走雙眼,自此遭天道厭棄,被鎖于玄靈獄中,永世不得再見天日。
然而今日他悟道時,冥冥中悟得一線生機,他抓住了,然后他逃了出來。
直到察覺此地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沈懷川才發現他并沒有逃出來。
——有個聲音告訴他,他須得傳藝給面前的人,她何時學成,他何時自由。
云意辭沒聽過沈懷川其人,但見他自有一番風骨,便知對方定是她高山仰止般的存在。
她禮貌道:“沈前輩,我名云意辭。”
再多解釋什么情非得已也沒用,還不如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的學習,爭取早日把人家大佬給放出去。
果不其然,沈懷川與她也是一樣的想法。
他起身站定,道:“你如今是何水平?”
云意辭輕咳一聲,小聲道:“你或許得從御劍開始教......”
話說,讓一個眼盲的人教她御劍什么的,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