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溫拂月讓他去喊云意辭,又讓暮云間去喚容暄,說是佛子暫時住在他們忘塵峰,喊他們都去主殿和佛子見一面。
至于佛子一行,似乎是因為試劍大會在即,返程不便,于是干脆等到試劍大會,跟他們南華宗的弟子們一起出發。
云意辭現下也無其他事,聞言直接關上門戶和寧聽瀾一道往忘塵峰主殿而去。
其他峰辦事的主殿向來忙碌,峰主日常在其中召見名下長老處理各種事宜。
他們忘塵峰的主殿向來是沒人的。
經過云意辭的觀察,溫拂月一般早起練劍,然后,想找他一般去他的住處,或者山頂最高的那個涼亭中。
她有次和寧聽瀾聊天時聽他提起過,原來的溫拂月是個閑云野鶴般的人物。
沒收徒之前溫拂月交友遍天下,時常出門訪友,常年不著家。
前三個徒弟都是他從外面帶回來的,只有云意辭是正兒八經宗內收的。
不過現在徒弟多了,溫拂月就不怎么往外走動了。
別看他們紅塵的人最少,其實九個峰主里溫拂月收徒數量是最多的。
其他峰主至多二三個,沒辦法,他們平時事務多,弟子多了管不過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如沈懷川擔心的那樣,收到心術不正的徒弟枉擔因果。
這回佛子選在忘塵峰居住,估計也是看在溫拂月的面子上。
畢竟禪音寺的主持,也就是佛子的師父,是溫拂月的好友。
就溫拂月十幾年前往外跑的頻率,還真能說一句佛子是他看著長大的。
云意辭想著想著,忘塵峰主殿就到了。
殿外與平日不同,一左一右守著兩個手拿禪杖穿著僧袍的白面和尚。
他們在坊市戴的帷帽已經除去了,所以兩個大光頭在日光下甚是顯眼。
寧聽瀾走在前面先施了個禮,道:“有勞各位大師,這是我師妹云意辭,特來拜見佛子。”
云意辭也學著他施了個禮,“見過各位大師。”
其中一個容貌清秀不怒自威的和尚向前一步道:“本是客隨主便,二位小友自在行事。”
“方才你們的二位師兄已經進去了。”
寧聽瀾和云意辭聞言也不再客套,連忙步入殿內。
殿中,溫拂月與一少年僧人坐于上首,暮云間和容暄按弟子排行坐在溫拂月下首。
溫拂月見到寧聽瀾和云意辭入內,招手叫他們過來,然后對玄燭笑道:“這是我三徒弟寧聽瀾,還有我最小的徒弟云意辭。”
玄燭依言望去,只見一男一女逆光而來。
二人皆是白衣負劍,那男子傲骨錚錚拒人于三尺之外,出塵的相貌疏離俊美,氣質冷冽如化不開的簌簌霜雪。
玄燭暗自點頭,這個叫寧聽瀾的年輕人或許能繼承溫前輩的道。
他再看向那清揚婉兮的美麗女子,她風華如月,眼中灼灼如星。
玄燭很難形容面前的女子,她很美,但是更吸引他的是她身上綿綿不絕的生命力。
就像是月下潔白的含苞欲放的仙曇花,讓人忍不住期待她盛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