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安寧的小院,也沒有什么慈和的父母。
容清的哭泣與爭吵成了家常便飯。
到最后,他的娘,帶著他東奔西逃,只為了躲避他的生父。
容清帶著他四處尋訪陣修想要解開他背后的詛咒,卻總是一遍又一遍的哭著跟他道歉。
被溫拂月帶走之后,容暄無數次后悔,其實他也想容清活著的。
如果他真能救下容清,悄悄地死去,容清不知道容晏做的惡事,或許他們的感情會一如既往。
時間久了,他們或許會有一個新的孩子。
容清渴求的幸福,不過是在她有生之年,他們一家三口安穩地生活在一起罷了。
好在,現在實現她的心愿也不晚。
容暄直視著容晏的眼睛道:“師父來找你是為了救你,而我,是為了殺你而來。”
“你討厭我也沒關系,我們一家三口會永遠在一起。”
溫拂月聽到這里,已感覺到容暄有與容晏同歸于盡之心,他第一次亂了分寸,上前就想將容暄從屋里帶出。
然而,晚了。
容暄手指微動,在他身旁瞬間出現十數個穿著精致面容與活人無異卻面無表情的人傀。
容晏淡掃他一眼,道:“你憑這雕蟲小技就想殺我?”
說著,容晏站起身來,伸手一握,召出遍體冰霜的本命靈劍。
溫拂月已經擋在容暄身前了,他對云意辭道:“帶著你們師兄快走!”
云意辭和寧聽瀾上去就想拖住容暄往屋外去。
不料,他身邊的人傀已然動了,一個個朝容晏沖了過去。
云意辭都有些看不清容暄指尖的動作。
然而,只有筑基的容暄跟容晏比起來還是差的太多了。
云意辭不認識這人傀的制作材料,但也能猜到極為珍稀。
可是容晏一劍一個,比砍蘿卜還輕松。
云意辭抓住容暄的手臂道:“容師兄,不要沖動,聽師父的,先和我們走。”
不料她話音剛落,舉劍欲砍的容晏動作卻停滯在半空。
云意辭定睛一看,才發現空中不知何時布滿了半透明泛著紅色的血線,那些血線交織在一起,竟然刺穿了容晏的手腕與關節處。
寧聽瀾驚道:“這是怎么回事?”
懷川之前正在思索容暄背上的陣文,等看到這一幕方才恍然大悟。
懷川道:“你那大師兄背上的器紋,應是用容晏和容清的精血所刺。”
“他或許是準備徹底將自己煉成咒殺容宴的人器了。”
“那些人傀,便是證據。”
“你師祖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原想利用你師兄重登大道,不想將這么個把柄落到他手里了。”
懷川說的沒錯,容暄將這些血線藏在人傀體內,在容晏攻擊他們的瞬間,也就是離容晏最近的地方爆開,以確保能夠得手。
溫拂月被夾在師父與徒弟之間,只能眼睜睜的事態的發展逐漸失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