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詔:“違諾呢?”
他語氣平靜,花易卻打了個顫,直覺接下來的話不能亂說。
花易一咬牙:“我這輩子都追不上辭盈,而且還要看著她和獅焱在一起。”
帝詔立刻露出鄙夷之色:“男人怎可用無關的女子發下誓言,人家都是說修為不得寸進,或者當場暴斃。”
“看來你對那女子的情意也不過如此。”
花易急了,道:“行行行,那就讓我修為不得寸進,當場暴斃。”
花易發完誓,帝詔才答應將折扇讓他,然后與云意辭幾人去血淵之下。
暮云間一直沒出聲,見眾人終于要下去,他開口道:“將我先放下去,如果沒問題你們再下來。”
可是他才說完,眾人都還沒來得及阻攔,云意辭就一馬當先躍下去了。
這是她劈出來的通道,她必須為大家負責。
眾人見狀緊隨其后,好在大家都平穩落地。
被捆成球的暮云間行動不便,容暄便將他的四只腳從球里解放出來,然后握著金線一頭。
暮云間在前面蹦跶,容暄牽著繩,看著跟溜兔子似的滑稽又可笑。
其實他們也不想這樣。
奈何將暮云間抱在手上風險太大了。
一旦暮云間的意識被頂替,帝詔反應慢一點,那邪物可能會像吸取厲斬的血肉一樣把暮云間吸死,然后逃竄到其他人身上。
所以只能暫時委屈暮云間了。
血淵的底部像是黑色的濕滑淤泥,一腳踩上去就跟要陷進去似的。
好在他們穿的鞋履都是特制的,不至于臟污。
云意辭打量著四周流動的紅色水壁,道:“這里好像有阻隔。”
她說著,將懷川握在手中,準備開始干活,砍出一條“血路”。
沒想到的是,她還沒開始動手,那一直為他們引路的佛蓮竟然雞賊的往淤泥底下沉。
云意辭:“我的活爹你可別再往下跑了,我只聽說過蓮出淤泥而不染,沒見過蓮花主動往泥里鉆的......啊!”
她驚叫一聲,腿竟然在瞬間陷入淤泥中,淤泥眨眼就沒到她的膝蓋。
而再看帝詔等人,也是被淤泥吞了大半個身子。
暮云間最慘,本來就變成了原形,嬌小可愛,現在更是只有兩只耳朵還露在淤泥面上。
容暄正在努力,試圖利用纏在暮云間身上的金線將可憐的兔兔拔出來。
云意辭等人還想掙扎,突然聽到淤泥中傳來暮云間悶悶地聲音:“下面別有洞天,我看到那蓮花了。”
“牽住最近的人,不要分開。”
他聲音不似被淤泥堵住了口鼻,隔著一層雖然不清晰,但是至少說明下面是有其他空間的。
云意辭幾人一聽,也不再抵抗,牽住彼此的手任由淤泥將他們吞沒。
花易人還在折扇上,看到這一幕就想沖下去救人。
可是一切發生的太快,幾人瞬間就被淤泥吞沒,然后是滔滔不絕的血淵之水重新奔涌而來。
花易自知已是救無可救,他一屁股坐在折扇上,一身冷汗地看著下頭的血淵喃喃道:“完了,他們死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