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嫵惜命,她是來看能不能分一杯羹的,不是來硬剛燭龍的。
花重聽到白嫵話中有息事寧人就此作罷的心思,立時變了臉色:“等等,這只是白若祭司的一面之詞。”
“要是我能下到血淵之下,也不會將這份機緣輕易拱手讓人!”
白嫵一聽,頓時大怒:“你這是何意?竟敢影射我族祭司心性有瑕?”
“你有本事你就下去吧。”
白嫵將路給花重讓開,朝血淵一揚手,雙眼瞇起紅唇微勾:“花重道友,請。”
花重面露尷尬,他就是下不去血淵,才會將消息爆出,想著既然不能獨占,不如利用其他妖修看能不能找到下去的辦法。
在場的大妖們神態各異,都到了這里,回返自然不甘心。
但是不回去,也下不去血淵。
更別說,依白若所說,下面有條活的燭龍。
他們強行下去不是嫌命太長了嗎?
花重一咬牙,道:“血淵之下,有個和尚與黧姬道友乃是舊相識,之前就是那和尚出面將他們接引下去的。”
“還有那些人修,現在不見蹤影,許是還在下頭。”
“下面定然有玄機,你們想,燭龍會那般溫馴,讓那些人修上下血淵如入無人之地?”
這下眾妖的視線都看向黧姬,黧姬淡淡道:“不錯,我與明悟大師相識于我年幼時。”
“大師已在此陪同燭龍一千多年,還請不要打攪他們的安寧。”
“至于溫道友和他的徒弟們,是因為那訛妖身上的惡氣只有燭龍才能祛除,所以暫且被留在那做客。”
黧姬話才說完,厲爭便冷笑一聲:“我看是那些人修害怕我追責,所以才賴在下面不敢出來。”
“我就在這里等著那些人修上來,看看燭龍能不能保住他們。”
厲爭明擺著不信白若的話,選擇和花重站在一邊。
妖修們分成了兩派,一派是相信白若的,另一派則是站在花重那邊。
不乏有膽子大的妖修開聲建議:“其實信與不信,都是一句話,親眼所見才為實。”
“我們吵來吵去也沒個結果,總歸我們沒有壞心,燭龍若是活著,想來也能原諒我們些許冒犯之舉。”
“是啊,那些人修不是還沒上來嗎?等他們上來的時候,或許我們能借機看到下面全貌。”
這些大妖們準備在此死磕,等著一見燭龍真容。
他們的對策也很簡單粗暴——
如果燭龍真的活著,他們就當場滑跪當做無事發生。
如果燭龍已經隕落,他們就趁機去狠撈一筆搶奪燭龍秘寶。
而厲爭是個例外,此時他眼神怨毒,盯著血淵平靜的水面,只等云意辭幾人上來就殺了他們。
白若與黧姬對視一眼,知道有這些妖修守著,以燭龍現在的狀態,云意辭他們上來的時候,就是燭龍被瓜分的時候。
白若視耳邊吵鬧于無物,對正揉著眉心的白嫵道:“那些幼崽在何處?我先將他們送回青丘。”
眾妖聽到此言,自是不會阻攔,巴不得白若將小輩們趕緊送回青丘安全之處。
黧姬擔心白若回了青丘陽奉陰違,將應承燭龍的事拋之腦后,于是也亦步亦趨跟在白若身后打算一道回去。
黧姬與白若走的這么痛快干脆,反倒讓眾妖一陣討論。
殊不知,血淵之上發生的事,已經原原本本映進了燭見和云意辭的眼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