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拉住暴動的龍狡,見云意辭和沈懷川也沒有為他們出頭的意思,到底還是乖乖走了出去。
閑雜人等一走,月娘就再次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意辭看了沈懷川一眼,主動開口道:“我已知道月前輩的真實身份了。”
“月璇璣。”
正如沈岫成名許久,旁人稱他為沈懷川。
自沈懷川之后,世人為了避開仙人的名諱,自發以代稱為名而非直呼他們本名。
如月娘,以璇璣筆作為本命法器,便有月璇璣之名。
月娘聽到久違的稱呼,面上露出恍惚之色。
她輕笑一聲:“你都知道了?”
然后她看了看沈懷川:“是你告訴她的?”
“你會害死她的。”
蒙住眼睛,不知前途黑暗,反倒能一往無前地走的更遠。
沈懷川搖頭:“我們三個人都是一樣的。”
月娘愣了一下,然后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云意辭許久。
她冷靜下來,坐到原位:“是我失態了。”
“我原以為,這世上只有我一個人這么倒霉。”
“看來真相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
云意辭單刀直入:“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我們來找你,是想知道你知道的事。”
月娘深吸口氣,緩緩道:“和沈前輩一樣,我飛升失敗了,可是九霄之上卻出現通往上界的祥云。”
“明明耳邊傳來門人歡喜的呼喊,我還沒弄清怎么回事,便被無法違抗的天道鎮壓至鬼界。”
“這么多年,我用盡了一切辦法也無法離開鬼界。”
“我甚至想過請來往人鬼兩界的鬼修幫我傳消息到符宗。”
“但是所有可以來往兩界的通冥獸都被幽冥殿掌控著,所有與我有過緊密接觸的鬼修都不允許回去人界。”
“蕭濟是唯一的例外,可是我不想害了他,就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外頭的那些養魂水,便是我想收買那些魂靈才煉制的。”
月娘沒有說的是,這樣的日子她早就過膩了過煩了。
她故意讓鬼界的靈魂離不開養魂水,方便她起事時做手腳。
璇璣藏在房里畫的那些符篆皆是殺符。
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發。
何況月娘性情剛烈。
反正也不可能飛升了,她寧愿熱烈地戰死也不想繼續被鎖在鬼界茍延殘喘了。
云意辭懂了,鬼界,就是月娘的“玄靈獄”。
而負責看守她的是幽冥殿。
怪不得月娘對她的任意陣那么感興趣,因為月娘看到了,能離開這里的希望。
云意辭問道:“幽冥殿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勢力?”
月娘微微挑眉不答,反道:“我想回去人界,你有辦法嗎?”
“若有辦法,在不妨害我性命的前提下,我愿為你做三件事作為交換。”
云意辭皺眉道:“你可知你若現世,會引起大亂的。”
不比沈懷川,見過月娘的人許多都還在世。
更別說,月娘的符宗,定會留存飛升的老祖宗的畫像。
月娘斬釘截鐵道:“世上再無月璇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