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川道:“小辭自有分寸,想是誤會了。”
眾人深以為然,也沒有過來勸說的想法。
那廂云意辭嚇了一跳,她只是想討個功法未雨綢繆。
畢竟沈懷川人軀時就有目盲之癥,沒想到曲漸柔反應這么大。
她尷尬道:“曲長老,要不,我現在就去復刻玉簡,然后我把原來的那份還給你?”
有一說一,云意辭已看過玉簡中的內容。
除了功法本體,還多了不少個人注解與領悟,皆是曲漸柔這么多年修煉得來的感悟。
光從里面的內容就知道曲漸柔有多愛惜這份玉簡了。
云意辭之前也是防著事后曲漸柔做什么手腳才第一時間把玉簡要到手,沒想到這人竟哭了??
不過她哭歸哭,云意辭絕不會放手關于鑒真目的絕學,頂多早些歸還給她。
正在輕輕拭淚的曲漸柔慌張道:“不,不急,玉簡你可以晚些還我,先讓沈長老去看看我師父吧。”
“云掌門,你不必擔心,我這是老毛病,因我方才動用了鑒真目,用眼過多,在情緒激動時便會不自覺沁出眼淚,并非是對你不滿。”
“其實我十分敬佩云掌門的為人與心性。”
云意辭長舒口氣,原來這功法還有這種副作用。
不過瑕不掩瑜,問題不大。
收了報酬,云意辭靜靜等曲漸柔整理好衣裝才與她回到眾人身邊。
“該是你干活的時候了,走吧,沈長老。”
云意辭一把拍在沈懷川肩上。
這叫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
沈懷川被她這般輕佻對待倒也不惱,只好脾氣地一笑了之。
“曲長老,你應該能帶我們進去見你師父吧。”
要不是人都見不著,祛除魔氣那就無從談起了。
曲漸柔點點頭:“我可以帶你們進去。”
“不過,只能云掌門和沈長老進去。”
帝詔一聽反應最大,他反感問道:“為何只能他們兩個進去?”
曲漸柔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們的氣息太過駁雜,恐會驚醒師父。”
“沈長老是經手之人,而云掌門是可信賴之人。”
雖說她已接受了這位沈長老的身份,但若獨自與沈懷川進到陣中,她還是會有些發怵。
讓云意辭進去便是多了個保險。
沈懷川不會聽她的,但會聽云意辭的。
曲漸柔思及此前沈懷川對云意辭百依百順,越發堅定要把云意辭帶進去在旁盯著。
云意辭道:“勞幾位道友和各位師兄在外等候,一旦陣中事變,也好有個接應。”
炸毛的帝詔立時被順毛成功。
曲漸柔從袖中另外取出一只小巧玲瓏的鈴鐺。
這只鈴鐺通體銀白,表面鐫刻著特殊的靈紋,與樹上懸掛的鈴鐺截然不同。
曲漸柔指尖輕捻掐訣,緊接著,一道精純無比的靈力沒入她托著的左手鈴鐺中。
“叮——”
曲漸柔手中的鈴鐺頓時發出清脆的鈴音。
與此同時,樹上懸掛著的所有搖鈴齊齊一顫,竟在同一瞬間息止下來。
那原本此起彼伏的鈴音就這么戛然而止,眾人面前的密林森森,透著一股詭異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