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殘月,即便不怕忘憂城的人重整旗鼓殺個回馬槍,云意辭也不欲拖著一大批人在原地問話。
“此前漁村的村民你可都安置好了?”
謝觀玄反應過來,立即回道:“是,我離開村子時已跟村長說過,他們會暫時分散避到海中。”
“我們約好了聚集的時間和地點。”
云意辭微微頷首,她看出方才退走的忘憂城守衛懷著旁的心思,幸而謝觀玄行事周密。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二人先將她們安置好。”
謝觀玄與瑩娘哪有不應的。
一行人先至海邊,遠遠就看到村中的火光和攢動的人影。
蚌女們在云意辭的庇護下悄悄潛入海中。
她們本就是海里的妖修,分開以后,就算忘憂城的人有心想抓也是大海撈針。
海風卷著濕氣與腥味拂過云意辭三人的發。
謝觀玄不走,瑩娘也不愿獨自離開,云意辭便拉上二人縮地成寸回到城主府中。
謝觀玄與瑩娘還未來得及反應。
二人只覺眼前花樣變幻,再一站定,卻不是凄風苦海的夜色,而是在一間奢靡豪華的房間里。
來不及驚奇,謝觀玄已然看清了房中的五人,他下意識將道侶護在身后。
四名風姿過人的男子或站或坐,他們神色安然自若,謝觀玄并不擔心。
他擔心的是房中第五人——謝春秋。
謝觀玄面露難色:“這......”
這位救下他們的前輩不會是五家的哪位老祖吧。
也不知和謝春秋是什么關系。
他心下惴惴,一時不知云意辭把他們倆弄到這里來見謝春秋是想做什么。
要論祖宗,他與謝春秋也是同一個祖宗。
可是謝家旁支多如狗。
一代一代分出去的謝家子弟。
除了姓謝,命賤如草。
除非修為過人,每十年一次的家族試煉還能掙個前程。
不然就是他這樣的白身,家族要取他道侶的命,他也說不上一句話。
謝觀玄盯著謝春秋不放。
容暄一抬手指,謝春秋“撲通”一聲竟跪倒在地。
謝觀玄臉上的難色頓時化作一片駭然。
“你們把他怎么了?”
云意辭:“做成傀儡了。”
云意辭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令謝觀玄二人的腦海一片空白。
瑩娘顫了一下,她結結巴巴道:“大人......是何來歷?”
“不若,你也和我們去海中避......避避風頭。”
“城主出事,怕是瞞不了謝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