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約人過來肯定有事要談,高倩與張蘭娘倆決定出去自己找吃的去。
不到二十分鐘,四十多歲、略微有些發福的蔡昆生快步走進了縣委招待所的二樓,在蘭花廳見到了張華。
二人見面自是又握手又擁抱又拍肩膀的一番親熱。
最后,二人熱情的相互謙讓著坐下。
張華問:“蔡老哥好像發福了,不知雄心還在不?”
蔡昆生笑道:“當著老弟的面,咱真人不說假話,力氣頭還在、雄心還在,就是干勁沒了。”
“什么意思?怎么就干勁沒了,你老兄這年齡段、這體格,還有你在部隊錘煉出來的堅強意志,咋就干勁沒了?”
蔡昆生從拎著的黑色軟布袋里拿出一瓶酒,一指外包裝:“你應該沒喝過吧,我見過這么多酒,這酒還是第一次見。
過年的時候我戰友路過竹林縣給我留下兩瓶,我打開一瓶嘗著喝了幾杯,嘗著嘗著,就剩半瓶了。
后來想著半瓶酒拿出去也不合適啊,就將那半瓶喝完了。
這一瓶說啥也不敢嘗了,給兄弟留著。”
張華見他說起酒來,還是那么的開心,愛好不變。
蔡昆生愛酒,但不酗酒,平時喜歡少喝點,更多的是收藏酒。
他家里酒類那是相當齊全,但大部分酒都是只有一瓶兩瓶的。
張華點的四個精致的小菜被送上了桌。蔡昆生打開了酒瓶,給兩人倒上。
兩人碰杯飲下一杯后,蔡昆生一邊倒著酒一邊說道:“張老弟剛問我為什么沒有干勁了?
其實我何嘗不想有干勁,當初在部隊的時候,我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那時心里始終抱著一個夢想:不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目睹了多少位戰友轉業,我當時心里還有點瞧不起他們,認為他們是逃兵。
后來因為家庭,我家你嫂子的身體不好。
其實她身體不好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坐月子的時候,當時正趕上大冬天,我在部隊正好又趕上冬季拉練,沒法在家照顧她。
月子的前幾天她就得自己照顧自己,就是那時她傷了身體。
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不斷,沒辦法,我才轉回了地方。
轉回地方,縣領導還是比較器重我的,當了一任交通局長,下到鄉里當黨委書記了。
可是我自己不爭氣啊,豪情萬丈卻阻止不了蠅營狗茍。
年前,我的兩年處分期不是結束了嗎?
有人向我傳達縣領導的意見,說還有意讓我到下面的鄉里主持工作,我拒絕了。
我現在在縣人大挺好,工資會慢慢上調回來,還沒那么多的事情等著做,更不會有什么蠅營狗茍狗操貓的事煩心。”
說完話,舉起酒杯,與張華碰杯。
張華看了他一眼,與他碰了一下,一口喝掉。
看著蔡昆生繼續倒酒,張華說道:“你蔡老兄變了。”
蔡昆生手一頓,嘴上說道:“扯淡,我哪變了?”
張華接口說道:“就是啊,你老蔡學會扯淡了,怎么沒變?”
蔡昆生哈哈大笑。
與張華碰完第三杯酒,蔡昆生問道:“張老弟,你現在怎么樣?”
“你指哪方面?”
“哪都指。”
“老婆漂亮,家庭和睦,事業有成,官居副縣。怎么樣?可以吧?”張華說道。
蔡昆生笑道:“弟妹漂亮,這是都知道的,你不用著在我跟前炫耀。
你也就是提了處級,我才覺得你稍稍配得上弟妹,你以前當鄉長啊、書記啊,還不足以配的上她。”
正在喝水的張華好懸沒一口水噴了出來,他咳嗽了幾下:“老蔡,你不用拍她馬屁,她逛街去了聽不到,你這馬屁算是白拍了。”
蔡昆生又是哈哈大笑,笑過后,接過張華遞過來的煙點上。
兩人抽著煙,張華說道:“去下面鄉里干工作,你推就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