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的李延海,屁股剛挨著客廳的沙發,謝書記出現在了他家的門口。
盧慧芳抱怨他:“你說你當這么大的領導呢,上門蹭飯也不提前打個招呼,你說我們家要是熱著剩菜剩飯吃,你也好意思吃?”
謝書記看了她一眼,一邊換著鞋,一邊說道:“盧慧芳同志,你好歹現在也是街道辦的一把手了,對街道的各項事務進行總體規劃和管理都難不住你,廚房里沒有菜就難住你了?
沒有菜了快去買啊,你們小區門口新開的大超市我看見了,什么都有,生的熟的,南北風味的是樣樣不缺。
你隨便去買個十個八個的不就行了,對了,你跟你那個親家母兩口子打電話,就是張華的岳父岳母,讓他們也來,我有好消息宣布。
對了,告訴你那個副廳長親家母,事關她的寶貝女婿的,來了帶著好酒來,酒不好我可不喝。”
謝書記與盧慧芳喜歡斗嘴,已經是常態了,他去方莊蹭了幾次飯,跟高長山夫婦也熟悉了起來,溫云霞也加入了斗嘴的行列。
一個是街道辦主任,一個是老辦公室主任出身的副廳長,兩位女同志一聯合,謝書記是明顯的斗不過她們倆,經常落敗。
但謝書記依然是輸人不輸陣,堅決不服輸,用盧慧芳的話說:死鴨子嘴硬!
盧慧芳撥打了溫云霞的手機,謝書記則與李延海廳長坐客廳里喝著茶。
因為張華與李景運的好同學、好哥們的關系,使得與他們倆有關系的所有人就這么神奇的關聯在了一起,而且相處的很和睦、很親密。
省城,還是那家茶樓,還是那個房間,還是那倆人。
莊茂文看著坐在對面的耿宏昌,耿宏昌則緊皺著眉頭。
莊茂文問:“想通了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耿宏昌看著莊茂文:“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那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的關系怎么會被他汪喆提名了呢?你說你那個關系可不可靠啊?是不是暗中投奔了汪喆了?
對了,我一直沒問,你這個關系,對,叫雷太祥,他和你什么關系?難道也是你跟他老婆....”
耿宏昌抬了一下下巴:“你老莊又笑話我?管他呢,他聽他老婆的不就行了嗎?”
莊茂文伸手點著耿宏昌:“你老耿就好好玩吧,早晚在這上面出事,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胡亂玩?
你說你有關系,讓我照顧一下他們,我想著幫著他們在下面的縣里搞個位置,這樣你對別人也有提攜之情,他們也能早點出人頭地,你說他們能不一輩子感激你嗎?
可眼下你老耿搞得可不是這么回事啊,你當他們不知道嗎?萬一他們知道的話,他們選擇隱忍,可他們心里非但沒有感激,還簡單的認為這是交易,是拿他們的老婆與你做的交易。
單純有這個想法的倒也好,如果沒有這個想法,他們選擇隱忍不發,當你不順或倒霉的時候,他們來個墻倒眾人推、落井下石,老耿,你想到過后果嗎?
老耿,到那時,你不但死無葬身之地,你將我也拖下水了啊!
咱們好朋友一場,話呢,我該說的說完了,以后你的忙我不能說一點都不幫,但幫你,我也是有底線的了。”
耿宏昌看著莊茂文:“你老莊說完了嗎?你扯那么多有什么用?有些人還是可以用的,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糟,你能夠這么提醒我,我是感謝你的,但我心里也是有數的。
你當我就那么不堪嗎?
老莊,雷太祥的事給我提了一個醒,我會小心應對的。
對了,你不是說將那個梁國成摁到年底嗎?為什么現在就放手了呢?雷太祥接梁國成的位置穩妥了嗎?”
莊茂文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昨天開會的時候謝志斌怎么突然就提出了給梁國成職務調整的問題,率先支持的就是汪喆,大家幾乎都支持了,你說我能怎么辦?
你昨天出差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沒有出差,你又不是班子里的人員,你能有什么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