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廷峰便遭了劫難了,通常在睡夢中,被一時興起的張華從寶寶車里硬生生的給抱了出來,被驚擾了睡夢,他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只會大聲的哭。
又于是,正在別處忙碌的張蘭,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沖著張華一陣訓斥:“你說他睡的好好的你抱他干啥?你說他睡的好好的你抱他干啥?有你這樣當爹的不?你睡的正香的時候吵醒你你答應不?”
然后將小廷峰從張華懷里搶走,嘴里說著哄小廷峰的話,不停的搖晃著懷里的小廷峰走開了。
張華站在原地,兩條胳膊依然伸著,還是剛剛抱兒子的架勢,無奈的搖頭:這孩子也太特么不知道好歹了,好心抱著你玩會呢,你居然還哭!
幾天中,張華真的沒有走出過大門半步,最多的時候就是在一樓的院子里走走,就那還是早上或傍晚的時候。
再說了,白天這么熱,太陽又這么曬,出去干嘛?
公示期中有個雙休日,李景運回來了,將章平縣這幾天的情況給張華說了一遍。
一切沒有什么不同,都挺正常的,工作還是依舊在按計劃有條不紊的推進著。
只是李景運最后說了一件事,令張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張華回方莊的第二天,常務副市長齊桂平就到章平縣檢查指導工作了,在章平時的態度依舊還是那么認真,還是那么熱情。
張華聽完后,始終不明白齊桂平的意圖,但從這些看似正常不過的檢查工作中,覺察出有一些不正常來。
最明顯的一點是,張華在章平縣的時候,齊桂平是不來章平縣的。
至于里面蘊藏著什么意思,張華也想不明白,但張華只知道,他跟齊桂平別說這輩子不認識,估計上一輩子也是不認識的,他與他之間肯定是沒有什么過節或矛盾的。
公示期結束的頭一天晚上,陳煒給張華打來電話,說張華的去向已經基本定下來了,省工信廳或省農業廳,問張華有什么意見。
若有不同意見可以直接說出來,在公示結束組織談話前還有可操作更改的空間。
再說了,現在只是基本上定下來了,還沒有最終明確下來。
和陳煒交流,張華是不需要繞彎子的。
他開門見山地說道:“那就定這兩個廳吧,其他地方我真沒心思去了,咱可不能給組織添麻煩,無端增加他們的工作負擔啊!
不過說實話,這兩個廳當中呢,我最不愿意去的就是那個省工信廳。
工信廳承擔著至關重要的職責,像是協調解決新型工業化進程里那些錯綜復雜的重大難題,時刻監測、深入剖析以及精準評估工業的運行狀況,并及時對外發布相關的關鍵信息。
不僅如此,它還得肩負起預測預警和信息引導的重任;同時還要負責把控經濟運行的節奏,妥善地協調好財政、金融、稅務、統計等等諸多相關部門與企業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
這么多繁雜艱巨的任務,想想都讓人頭大。
雖說我在章平縣搞招商引資,下力氣推動當地的工業發展,可那也不意味著我對整個工業領域有多么深刻的認知呀。
相比之下呢,農業廳雖然同樣側重于制度管理,但好在我本身就是從基層一步步走上來的,對于‘三農’問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即便以后真到農業廳工作了,只要我再多花些時間和精力,好好鉆研一下政策方面的知識,應該就能很快上手了。”
陳煒回話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明天我向萬部長匯報一下,應該問題不大,明晚等我的電話。”
第二天,就是公示結束的最后一個工作日,當晚,陳煒的電話如約而至,他還是那種風格,在電話中不多說與工作無關的話語。
這興許是老組織、老紀檢的通病,電話一接通,他就說道:“你昨晚提出的要求組織上批準了。
你明天準備一下,明天會有專人通知你,讓你來部里做任前談話!
張華,祝賀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