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南陸省里有你們這樣的人存在,居然還好意思大言不慚地談論什么政治清正廉潔、社會風氣清朗正氣之類的話?
哼,你們就慢慢等著瞧吧,像你們這種作奸犯科之人絕對不會有啥好果子吃的,我呸!”
張華說到這兒,猛地朝他們面前的地板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緊接著把自己手里握著的那個紙杯用力地砸在了地板上。
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那紙杯瞬間破裂開來,里面裝著的水一下子飛濺而起,濺起的水花竟然高達數尺之高。
然而此時的張華卻仿若未聞,只見他緊緊地閉上雙眼,抿緊雙唇,如同一位入定的老僧般端坐在那里,對周圍發生的一切再也不理不睬了。
游昌武見狀,不禁冷冷地笑出了聲來,說道:“張華呀張華,照目前這情形來看,你這是打算鐵了心要一條路走到黑啦,簡直就是頑固不靈啊,難不成你真打算和組織對著干、公然與人民為敵不成?”
張華保持著他的狀態,已經對他充耳不聞了。
屋內一霎時陷入了一陣沉寂,很靜,靜的僅有幾人呼吸的聲音,尤其是游昌武喘著粗氣的聲音。
過了大概有半分鐘,游昌武說道:“王劍,安排人送走吧,讓他好好反省反省,想企圖以沉默對抗組織,僥幸逃脫黨紀國法的制裁,他真的是想多了。”
王劍連忙應和了一聲后,只見游昌武動作利落地將手中的文件夾輕輕合上,然后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地走出了這間略顯壓抑的約談室。
沒過多久,一陣輕微而又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緊接著便有兩三名身著統一服裝的工作人員魚貫而入。
他們訓練有素地走到張華身旁,一左一右穩穩地架起了張華的兩條胳膊。
就這樣,在王劍的帶領下,一行人沉默不語地朝著門口走去,并一同走進了位于走廊盡頭的一部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攏,發出“哐當”一聲悶響,隨后開始平穩地下行。
到達一樓,他們將張華塞進一輛面包車,張華此時只覺得腦袋一片混沌。
原本就對省城這錯綜復雜的地理環境不太熟悉的他,此刻坐在這狹小逼仄的面包車內,隨著車輛不停地左拐右轉、走走停停,更是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面包車終于緩緩駛入了一家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酒店后院。
車輪碾壓過地面上的碎石子,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車停穩后,車門被迅速拉開,張華像一只木偶般被人拽下車來,然后半推半搡地帶進了酒店內。
最終,張華被留置在了這家酒店三樓的一個房間里。
房間不大,但卻顯得格外冷清和壓抑。
四周的墻壁看上去有些斑駁陳舊,而最為引人注目的,則是那緊緊關閉著的門窗,它們都被堅固的鐵柵欄牢牢封鎖住,仿佛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將外界與屋內徹底隔絕開來。
游昌武向監察廳副廳長袁宏亮匯報了對張華的審訊工作,并將張華現場的反應著重的講述了一遍。
袁宏亮點了點頭,問道:“對張華這個人你怎么看?”
游昌武說道:“說不好,我認為先留置一下看看情況,我就不相信他不會自我反省、自我檢討。”
袁宏亮又是點了一下頭:“行,就按你說辦吧,我馬上向上面匯報。”
游昌武走出了袁宏亮的辦公室,快步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后關上房門,拿出手機,迅速的撥了一串號碼出去,待接通后,他說道:“我告訴你,我已經將張華給留置了,你的動作最好快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