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翰林深知這一點,盡管心中充滿了無奈,但也只能默默地接受現實。
此時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著自己的父母以及譚雪一家人能夠真正體諒他當下所面臨的難處。
在心底深處,譚翰林還是真誠地為離他而去的親人們送上最誠摯的祝福的。
他呆呆地坐在辦公桌后,腦海中始終縈繞著父親臨走前看向他時那滿含失望的眼神,如同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這時,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一下將他恍惚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他定了定心神,摘掉話筒拿到耳邊,里面傳來一陣熟悉聲音:“翰林書記,怎么?我聽說你跟譚叔吵嘴了?”
電話里面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汪喆。
“哦,表哥啊,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只是我爸呢,一時不理解,過一段時間想通了就好了。”譚翰林說道。
“不是,翰林書記,我也是今天下午與欣歌通電話才知道一些事情的,我將欣歌大罵了一頓。
我要說的是,有的時候你是不是太慣著欣歌了?是不是太由著她的性子了?你知道嗎?欣歌的過分解讀和胡亂猜測我的真實意圖,這讓你會很被動的你知道嗎?”
汪喆突然來了這么一席話,一下將譚翰林搞愣住了,他馬上凝住心神,問道:“表哥,你的意思是?”
汪喆的聲音有點嚴肅:“翰林書記,我知道你跟欣歌很恩愛,作為欣歌的表哥,我很是為你們倆的伉儷情深感到高興。
我們作為男人,深愛自己的妻子、愛護自己的家人,這點沒有錯,到任何時候都值得頌揚。
可是,萬事啊,都要有個度!
我們是男人,應該有屬于我們男人自己的事業和作為,尤其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那是一定要有很高的站位和政治敏感度的。
你怎么能讓欣歌胡亂參與你的工作呢?還讓她參與你的一些重要決定。
她什么能力你不知道嗎?不是我小看她,她撐死了也就是一個初高中教師的材料。
這下搞的可好了,你聽了她的話打著為我抱不平的出發點在南陸省搞的叫什么事啊?
張華被調查,我原以為他真的存在問題呢,一直沒有過問,再說了,畢竟我已經不在南陸省工作了,是沒法插手南陸省的事務的。
今天下午欣歌在電話里還跟我表功呢,說將張華怎么怎么樣了,將謝志斌的女婿那個叫孫福強的怎么怎么樣了。
翰林書記啊,你這不是胡來嗎?
那樣吧,我實話實說,我跟謝志斌的關系不是你們所了解的叫什么很糟,相反的,我和他的關系還是很好的。
欣歌你們兩口子打著為我抱不平的思想不但將謝志斌的女婿孫福強給辦了,還將他謝志斌最為器重的官場學生張華也給辦了。
要是這兩人犯了錯誤了也好說點,可是,什么都沒有,你們倆就這樣將他們給辦了!將來謝志斌要是知道真相了,我該怎么向他交待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