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云這一番話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了路超遠的心窩,讓他瞬間憋得滿臉通紅,愣是半天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語來反駁。
然而,盡管如此,路超遠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滿與憤懣,梗著脖子繼續說道:“米書記啊,別的咱們暫且不提,我今天就想跟您好好說一說這件事兒!
前天的時候,我可是親自給您打過電話的呀!
當時我就在電話里跟您講得清清楚楚,那個左付國是我的妹夫,他之所以會犯下這樣的過錯,那全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啊!
都怪我平日里對他太過縱容和嬌慣,才導致他如今這般無法無天,竟然膽敢公然辱罵張市長!
出了這檔子事情之后,我也是立馬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所以我當天就趕緊給張市長打去了電話,親自向他賠禮道歉,也取得了張市長的諒解。
而且您是知道的?這事說到底也就是他喝多了酒,一時頭腦發昏、胡言亂語罷了!
等事情發生后,我更是沒有絲毫耽擱,第一時間就把他緊急召回到市里來了。不僅狠狠地責罵了他一通,還勒令他馬上暫停手頭所有工作,回家閉門思過、深刻反省自己所犯的錯誤!
可就算我已經做到這個份兒上了,您為什么還是不肯網開一面,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呢?為何非要如此絕情,直接將他打入冷宮,徹底斷送掉他的大好前程呢?
我聽到您剛才說的那些話,感覺您簡直就是鐵石心腸啊!難道您主持的紀委真的就這樣冷酷無情、毫不通融嗎?
常言說‘法律之外尚有人情’,不過就是這么一點點小小的錯誤嗎,您就要毀掉人家一輩子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事業,您覺得這樣做真的公平合理嗎?”
“路市長!”米云沉著臉開口說道:“假如昨天左付國在接到咱們打過去的電話后,能夠立刻趕來,毫不隱瞞地把事情原委主動講清楚,并且心甘情愿地接受組織對他的批評教育,也許這件事根本不至于發展到如此嚴峻的地步。
您知道他究竟干了些什么嗎?這個家伙在接聽完咱們的電話之后,竟然毫不猶豫地直接關閉掉了自己的手機,然后像人間蒸發一樣和我們徹底失去了聯系!
他這種行徑到底算怎么回事呢?這分明就是公然企圖與組織對抗,想要逃避來自組織的問責啊!難道在他的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了組織的存在嗎?
更何況,身為一名犯下過錯的黨員干部,不但不老老實實面對問題,反而選擇藏頭露尾、東躲西藏,試圖以此來躲避組織的追查問責。
更令人發指的是,就在他這般狼狽逃竄、妄圖逃脫制裁的時候,居然還不知收斂地去搞那些不正當的男女關系!
路市長,您說說看,像這樣的干部,其種種作為究竟屬于何種惡劣行徑呀?
路市長,您讓這樣的主政一個至關重要的局委,您說合適嗎?”
“你!”路超遠一聽米云這么說,心里的火更是快要壓不住了,不過這股火氣不是向著米云的,是向著左付國的。
娘的,都這種形勢了,還敢胡搞亂搞,真是自己作死啊!
米云能說出來這些話,顯然是有充分的證據的,再想為左付國極力的開脫顯然已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那顆猶如波濤洶涌般起伏不定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開口說道:“米云書記啊,關于左付國這人,說實話,我心里跟明鏡兒似的,清楚得很吶!
他平日里確實有那么一些行為不太檢點,甚至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被氣得火冒三丈,恨不能飛起一腳把他給踹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