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瞧著馬燦那副神情,心里就跟明鏡似的,曉得自己的話已然觸動了他。
于是,牧老放緩了語調,和聲細語地接著說道:“你當下這處境,確實艱難得很,可也并非一點兒轉機都沒有。
只要你依照我吩咐的去做,到國外暫避風頭,我這邊再使使勁兒運作運作,等這陣風頭過去了,咱們到京城去,一切重新開始,未必就不能再度飛黃騰達。”
馬燦緩緩抬起頭來,眼眸之中瞬間閃過一絲猶疑,嘴唇微微動了動,囁嚅道:“牧老,可這出國……萬一……”
他內心對出國避難這事,依舊滿是疑慮。
畢竟這一步一旦跨出去,可就再也沒有回頭的余地了,往后的一切都被籠罩在未知的迷霧之中。
牧老微微蹙起眉頭,眼里極快地閃過一絲不耐煩,開口說道:“你如今還有旁的選擇嗎?留在國內,紀委那邊步步緊逼,你覺著自己能扛得住?”
那語氣里隱隱帶著幾分責備,好似在責怪馬燦這般優柔寡斷。
馬燦咬了咬后槽牙,內心糾結得如同亂麻。
他心里明白,牧老所言句句屬實,可真要讓他舍棄在國內苦心經營多年積攢下來的一切,奔赴一個全然陌生的國度,他實在是難以割舍。
這些年,他在國內費盡心思地經營,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人脈資源、巨額財富,還有那高高在上、令人艷羨的地位,一旦離開,都將如夢幻泡影般消散不見。
念及此處,馬燦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哽咽:“牧老,我……我真的舍不得啊。”
牧老冷哼了一聲,毫不留情地說道:“舍不得?你現在要是不果斷些,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還談什么舍不得。”
這話仿若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直直地戳進馬燦的心窩,讓他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
馬燦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最終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說道:“牧老,我聽您的。”
隨即,馬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緊事,心里猛地一緊。
為了能見到這位牧老,自己前前后后已經送了他不少價值不菲的“土特產”了。
如今牧老又是安排自己出國躲避風頭,又是托人給自己提供庇護,還打算把自己調到京城去。
難道這位牧老真如傳說中那般古道熱腸,愿意毫無所求地義務幫自己?
這般想著,馬燦強自鎮定了一下心神,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牧老,您看我得準備多少.......那個.......才能最終達到您說的結果。”
卻見牧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鬢角部位那顆如硬幣大小的老年斑也跟著晃動了幾下,緩緩說道:“這自古以來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錢財啊,說到底不過是身外之物,有些時候,可真不能看得太重。
我這個人啊,一輩子就信奉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你啊,還年輕,往后有的是機會。
將來,我再給你介紹些人脈,至于你能走到多高的位置,我不敢打保票,但是要說你今后能掙到多少錢?
呵呵,馬主任啊,這可都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在京城這個地方,那可是遍地黃金,就看你有沒有能耐去撿了!”
馬燦在牧老這句話的煽動下,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幅在京城重新崛起的畫面。
京城,這座充滿機遇與挑戰的繁華大城市,無數人在這里實現了飛黃騰達的夢想。
他仿佛看到自己穿梭于豪華的別墅群之間,與各界權貴談笑風生,手中再次掌握著巨大的權力,財富也如潮水般向他涌來。
他的眼神逐漸熾熱起來,原本的猶豫開始慢慢褪去:“牧老,您說得對,我不能就這么放棄。只要能保住性命,一切都還有機會。”
馬燦的聲音里多了幾分堅定,之前的哽咽也消失不見。
他緊緊握住拳頭,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又像是在向未知的未來宣誓。
隨即,他抬起臉,目光熾熱的望向牧老:“牧老,我相信您了,您告訴我還需要多少資金能幫我達成這個愿望吧。
就是不夠,我砸鍋賣鐵也去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