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因為他的傲慢無禮,致使不甘受辱的常委副市長靳汝湘患病入院,張華心中的怒火便“噌”地一下又冒了起來,胸腔里像是有一頭憤怒的野獸在咆哮。
靳汝湘被辱,別說張華是個極其重情義的人,就單單看在同事一場,遭受如此侮辱,他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
不幫著靳汝湘出了這口氣,張華覺得自己都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更無法在市政府中挺直腰桿繼續前行。
張華靠在辦公椅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腦海中迅速思索著應對之策。
直接去找趙益貴理論?
這顯然有些沖動,畢竟趙益貴所在的能源集團在省內經濟中占據著重要地位,牽一發而動全身。
而且,貿然前去,對方說不定還會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拒不認錯。
張華深知,要想收拾這樣傲慢的家伙,必須得找到合適的機會,找到一個既能維護靳汝湘尊嚴,又能讓趙益貴得到應有教訓的辦法。
他拿起電話,叫來了白峰,吩咐道:“把南陸省能源集團有限公司在我市的項目資料,尤其是涉及到政府合作的部分,全部整理好送過來。”
隨著白峰答應后離去,張華微微瞇起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他心里明白,趙益貴此次對靳汝湘的突然發難,絕非僅僅是個人素養問題那么簡單,背后說不定隱藏著一些錯綜復雜、不為人知的事情。
一個能在偌大的能源集團坐到負責人寶座的人,怎么可能平白無故地對一個平常交集不多的副市長突然惡語相向、肆意羞辱呢?
如果他平日里就是如此莽撞無禮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在競爭激烈的職場中一路攀升,穩坐如今這個高位呢?
這里面必定另有隱情,而張華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背后的真相查個水落石出,為靳汝湘討回公道。
張華冷靜地思考了好一陣后,權衡利弊,覺得此事關系重大,不能擅自做主,便決定先將這事先向陳劍鋒做個匯報。
陳劍鋒,作為北原市名副其實的一把手,既是市長,又是市委書記,這件事理應讓他知曉。
哪知陳劍鋒在電話中聽完了張華的匯報,一時間竟然沉默不語,這令張華納悶了?便催促道:“你這是咋回事啊陳大書記?
咋聽到趙益貴這個人你居然沒音了呢?”
陳劍鋒緩緩說道:“張華啊,趙益貴這個人我多少了解一些,說實話,他可有點不好對付啊。
南陸省能源集團有多大的體量你應該也是多少清楚點的。
而且,他背后的關系更是錯綜復雜,上上下下有不少領導都和他交情匪淺。
貿然對他采取行動,稍有不慎,就可能影響到咱們市和省里的關系,甚至可能讓一些正在推進的重大項目陷入僵局。
靳市長這個事我們決不能吃個啞巴虧就此放下,但是,張華啊,報仇也不必在眼前一時嘛。”
張華聽完,先是點了一下頭,又說道:“老陳,反正無論如何,靳汝湘可是咱們的同志,他是為了工作才受這么大的委屈的,我們要是不站出來為他討回公道,以后還怎么讓下面的人信服?
再說了,咱們為官一任,總不能因為害怕得罪人就對這種公然侮辱政府官員的惡劣行為視而不見吧!”
陳劍鋒長嘆一口氣,說道:“我說張華啊,我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可咱們做事得顧全大局吧?
這樣吧,你先按兵不動,容我再想想辦法。
我最遲晚上跟你具體商討這件事情,在此期間,你一定不要貿然搞什么動作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