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用完離開了,蘿拉要去上工的地方請假,西奧多和霍爾在男寢幫夕巴斯汀搬東西。”赫瑟爾回答。
他們要外出歷練三個月,接下來三個月里蘿拉和西奧多都不能去上工,所以要請假。
霍爾的家教課在羅茜去哥路城之前就停了,他不用請。
羅薇只對后一句話有疑問:“他們搬的是什么東西,很重嗎,還要三個人?”
赫瑟爾搖頭:“不清楚,夕巴斯汀說是他存了半年的寶貝。”
豚鼠學長都窮到偷水了,還能存下什么寶貝?
羅薇感到好奇,莫非他也在宿舍里養了雞?
男寢城堡,高級部區域。
趁走廊上人不多,夕巴斯汀快速打開房門,把西奧多和霍爾拽了進去。
門一關,室內暗得像黑夜。
西奧多忍不住叫了起來:“老豚鼠,你到底藏了什么東西啊,搞得跟做賊似的!”
夕巴斯汀神秘地笑了一聲,拉開厚厚的窗簾讓一束光照了進來,昏暗的臥室露出真面目,一山一山的垃圾看得人心驚。
破爛衣服、廢舊家具、木牌木炭、墨水瓶羽毛筆、碎裂的花窗玻璃、生銹的鐵劍鐵錘、一摞一摞用過的羊皮卷和莎草紙……
房間里堆滿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除了門口的那兩平米的活動空間和擠到角落里的小床,四十多平米的屋子幾乎沒有落腳之地。
西奧多和霍爾眼睛都瞪大了,望著面前跟垃圾山一樣的場景半晌回不過神。
夕巴斯汀卻寶貝地摸摸這里摸摸那里,感慨到:“還是年末考核的時候收東西快啊!”
西奧多呲著牙:“收什么快,收破爛快?”
“這可不是破爛,”夕巴斯汀不贊同道,“這都是錢,拿出去賣至少能賣十個金幣。”
西奧多露出看傻子的眼神:“誰會買這些破爛東西?”
“章魚學弟,怪不得你窮到穿不起褲子,”夕巴斯汀搖了搖頭,拎起一件衣服,“看到了嗎,鹿皮上衣,那些貴族學生扔出來的,只是破了幾個洞,洗一洗再縫一縫,賣五個銀幣不成問題。”
丟下衣服,他又提起一把斷了腿的椅子:“上好的胡桃木,找塊木頭接一接,兩個銀幣。”
“彩色玻璃碎片,磨圓穿孔,做成項鏈首飾,五十銅幣。”
“生銹的鐵劍,做幾把鐮刀,下個月放到市場上,顧客搶著要。”
“羊皮紙,做成雨帽;羽毛筆,裝飾風鈴;木牌,釘補門窗……”
“等等,這木牌上寫的什么?”西奧多覺得自己有些眼花,他好像在木牌上看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這塊木牌?我看看,”夕巴斯汀把手上的木牌翻了過來,看著上面的字母念道,“綠烏龜,占卜區?”
“綠烏龜占卜區!”
西奧多爆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綠烏龜占卜區,笑死我了,我們學院還有會占卜的綠烏龜呢,我怎么不知道哈哈哈——”
夕巴斯汀也笑出了聲,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一大堆木牌,回憶道:“這好像是我從初級部教堂收來的標識牌,可能是誰的惡作劇吧。”
霍爾看了看兩位學長,又看向夕巴斯汀手里的木牌,小聲提問:“你們不覺得,看到這塊木牌就會想起一個人嗎?”
“不覺得,我沒想起什么——”西奧多說到一半忽然停頓,瞪著眼睛音調上揚,“……羅薇?不是吧,你是說羅薇!”
霍爾點頭:“她就是用的綠烏龜殼占卜,你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