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應酬,他也算半只腳在娛樂圈。”李萬基一邊說著,一邊在手機上操作著喊車。
車窗外南京西路的車流如銀河傾瀉,時間被酒精浸泡得緩慢黏稠。
時萊剛剛下車就聽見酒吧里的轟鳴聲,眉心擰著,看向謝靈運道:“可能有點吵。”
“沒事,我還沒來過這種地方,看看也好。”謝靈運笑著,看到楊雪已經控制不住的搖晃起來。
李萬基在飛機上一直在看片,手機電量告急,沖進酒吧后,就拉著迎上來的女服務員問,“有卡座嗎?”
“先生,還有卡座。”
“卡座有電源嗎?”
“先生,我就是卡座的店員。”
“我說的是可以插的電源。”
女服務員訕笑一聲,向后退了半步,“先生,我們這里是正規酒吧。”
還有正規酒吧?
李萬基嗤笑一聲,看見角落里的充電寶,跑過去掃了一個,插上后,撥通了陳一鳴的電話。
等他們坐下,點了一打啤酒和果盤,陳一鳴才帶著個姑娘過來。
“阿萊。”陳一鳴見到時萊的那一刻,沖過來用力的抱住他,“對不起,這些日子劇組趕進度,我請了幾次假都沒請動,沒有去看你。”
時萊知道,他說的是之前直播彈幕的事,拍了拍陳一鳴的后背,笑道:“今晚宵夜你請。”
“沒問題。”陳一鳴笑起來,松開懷抱,指了指身后的姑娘,“我女朋友,蕭蕭,現在這部短劇的女二。”
時萊打了個招呼,吸了吸鼻子,好奇道:“你們晚上吃的魚?”
“沒有啊。”
“好重的魚腥味啊。”
跟在陳一鳴身后的姑娘臉色微變,嘀咕道:“一鳴,你的朋友怎么神神叨叨的。”
閃爍的燈光下,她沒有認出來時萊的身份。
時萊偏頭看了她一眼,覺得這個姑娘有點敏感。
酒吧里混雜著汗水,酒精和香水的味道,但在姑娘靠近的那一刻,他分明聞到極為刺鼻的魚腥味道。
只是,陳一鳴身上并沒有這股味道。
他還太小,如果是李萬基的話,就知道這個姑娘剛才發生過什么事。
當然,如果他是李萬基,剛才的話就不會說出來。
陳一鳴瞪了蕭蕭一眼,歉然道:“阿萊,你們過來也不早點說,剛好今晚資方來了,我們要招待。”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你忙你的,等你忙完再說。”
“不用,也差不多該結束了,我過去打個招呼,然后一起出去吃宵夜。”
在這里嘈雜的環境里,說話都得扯著嗓子,李萬基和楊雪倒是能適應,時萊和謝靈運就有點受不了。
于是他也不再客氣,點了點頭,“好,你忙完就過來找我們。”
等陳一鳴帶著姑娘離開,他坐下來打量四周,不由的嘆了口氣。
自己已經成了老年人,和現代都市生活格格不入。
穿著暴露的音樂老師和舞蹈老師們,正在瘋狂的搖擺大熊,跳著酒吧舞。
卡座里,男男女女摟摟抱抱,手都伸到了褲衩子里。
日照香爐生紫煙,
大哥強吻柳如煙。
待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陳一鳴依然沒有過來,時萊都準備陪著謝靈運先出去等的時候,李萬基突然站了起來。
“一鳴被人打了。”他大喊著,提起啤酒瓶就朝著對面方向的卡座跑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