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年6月30日,通古斯河畔,一聲巨響撕裂了西伯利亞的寧靜。
一場難以想象的劇烈爆炸將天空點燃,巨大的蘑菇狀煙云翻滾著沖上十九千米的高空,猶如神明投下的怒火。
爆炸引發的沖擊波夷平了方圓兩千平方公里的廣袤針葉林,超過八千萬棵樹木呈放射狀倒伏。
隨后,詭異的黑雨降臨這片土地,為這場災難涂上不祥的墨色。
據后世科學家估算,那次爆炸釋放的能量相當于一千五百萬至兩千萬噸tnt當量——近乎兩千顆小男孩同時引爆的威力。
即使在七十公里外,也有人被強烈的輻射熱嚴重灼傷。
此后百余年,無數科考隊深入這片不毛之地,試圖解開這世紀之謎。
他們挖掘、勘探,最深甚至掘至二十五米,卻始終一無所獲,未曾發現任何隕石或明顯的地外撞擊痕跡。
當然找不到。
因為米小滿此刻腳下踏著的深坑,足有七十米深。
而那艘沉默地蟄伏在永恒凍土中的巨大艦體,長度更是超過百米。
小家伙站在破裂的駕駛艙前,眉頭緊緊皺起,盯著那兩具扭曲的、與人類骨架相似卻絕非人類的尸骸。
一股沒來由的、極其強烈的厭惡感從心底涌起。
有這種感覺的不止她一人。
身旁的蘇小暖握緊了火尖槍,顧蘇橋的手無聲地按上了劍柄,連一向沉穩的鮑燕青也目光冷冽,仿佛抑制不住想要在那詭異的骨骸上再補上幾刀的沖動。
時萊接到這個消息時,正是清晨。
北屋窗邊,他坐在一張老舊的扶手椅上,手握狼毫筆,凝神靜氣,正于黃符紙上緩緩勾勒符箓的最后一筆。
每天依然會送出去一些符箓,數量不多,隨緣。
電話鈴響起,他并未著急,直至符成筆收,才不疾不徐地起身接聽。
“鳥人?”耐著性子聽完米小滿在電話那頭嘰嘰喳喳、毫無邏輯順序的混亂描述,他失笑道,“你把電話給燕青。”
讀書明理的作用此刻顯現無疑。
鮑燕青接過電話,條理清晰、語言精準地將發現巨型未知艦體、兩具類人骨骸及其背部異常翼狀結構的情況匯報完畢。
“六翼啊!”時萊聞言,腳下不自覺微微一沉,鋪地的青磚應聲碎裂出細紋。
許多影視與文學作品常對“天使”或“鳥人”進行再創作,臆想出八翼甚至更多翅膀的形象。
但西方經文中有明確記載,使者分為九個等級,最高級的就是六翼,用兩個翅膀遮臉,兩個翅膀遮腳,兩個翅膀飛翔。
“那艘飛船,你們能整體帶回來嗎?”時萊沉吟片刻后問道。
“.......艦體過于巨大,我們要想帶回來,恐怕阻力不小。”鮑燕青如實回答。
“行,先將那兩具骨骸小心收集起來,用符咒妥善保存,飛船暫且原地封鎖,等我過來再說。”
此時已是上午八點半。
院中梧桐樹下,謝靈運剛刷完今日更新的短劇,正捧著一杯清茶,恬靜安然。
杜曉紅安靜地陪在一旁,陳一鳴和周子軒也坐在石凳上閑聊。
“老李呢?”時萊從屋內走出,環視一圈問道。
“警花姑娘送了些食材過來,老李送他下山去了。”陳一鳴回答。
“楊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