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吳帆三人,以至于兩位男生的家長都是怨恨地盯著宋鈺熙二人,宋沛年他們理都沒有理他們,而是直接轉身就走了。
在走出法院大樓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陳晶晶,與以往精致的形象截然不同,此刻滿臉憔悴,盛夏的天,卻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尤其是右手。
她見宋鈺熙這邊人很多,也不敢靠近,只是大聲朝著她瘋吼道,“你很得意吧,我告訴你,你不要得意!”
宋鈺熙也直直盯著她,緩步走近她。
宋鈺熙每走一步,陳晶晶就往后退一步,直至將她逼至墻角,退無可退,冷靜說道,“當然得意了,畢竟你吃到了你作惡的惡果。”
“你!”陳晶晶想要伸手打宋鈺熙,而被宋鈺熙死死握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推到在墻上就再也不看她了,轉身朝著宋沛年他們走去。
宋沛年看著精神及其不穩定的陳晶晶,又想起剛剛庭上最狼狽的那三人。
他也給過他們機會的,在每一次給宋鈺熙道歉的里,在每一個宋鈺熙住院的日子里。
而他們從沒有懺悔過,而是想要將這事輕松掀過去。
哪怕是現在,可能都在責怪為什么宋鈺熙就這么斤斤計較,將他們給送到了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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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時候,宋鈺熙還學了跆拳道,每天早晚都要出門跑步練體能。
每天早上宋沛年見她拳法實在是不標準,想指導一二,但是沒有立場,每次都捂著眼睛快步走過去。
而宋鈺熙見她爹那幅樣子,練得更起勁了。
兩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宋鈺熙也上了高中,還好新高中離他們住的地方也不算遠,正好和初中的小葉同桌也順路,二人每天同路上下學。
誰都沒有想到宋沛年的直播為他的人生帶來了新的轉機,他編織的手藝引起了物質文化遺產組織的注意。
他的竹編或者是草編都十分精美,手藝比許多所謂的大師還要強,于是他就這樣被招編了。
招編后的工資水平有提升了一個度,至少可以保證父女二人衣食無憂。
三年的時間里,宋鈺熙時時刻刻都投身于學習中。
風雪壓她兩三年,功成破雪如撕棉。好在也取得了一個不錯的成績,最后成功拿到了政法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宋沛年送宋鈺熙到了學校,還參加了她的開學典禮,而她也被選為新生代表上臺發言。
講臺上的她意氣風發,如一棵小白楊一般挺拔,“立善防惡謂之禮,禁非立是謂之法。”
而她也的確做到了,以優秀畢業生畢業,投身于司法部,讓決斷層多了一位女性,主張抵制校園欺凌,也推動了更多的有關校園欺凌的法律條文制定。
弱小的她也終于變得強大,同時也幫助了很多受到欺凌的孩子。
宋沛年在這個世界走得也很快,在他七十二歲那年,在宋鈺熙四十歲那年。
無疾而終,走的時候沒有病痛,也算是一種幸運。
宋鈺熙在整理宋沛年遺物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鐵盒子,打開以后讓她久久不能回神。
有一張存折,從她十歲那年就開始存錢了,上面寫著:女兒大學費用。
有一張斑駁的畫,她記得是她小時候畫的他和她。
有一把剃須刀,這是她大學畢業工作以后她給他買的第一件禮物。
有一張他們的照片,那是送她到大學的時候,兩人站在校門口照的。
還有好多零零碎碎的小物件,但每一件都和她有關。
她將那張老舊的照片給框了起來放在了辦公桌上,照片上的父親如同記憶那般,看著瘦弱佝僂,卻時時刻刻給她力量,告訴她。
嘿,不要害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