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年第二天睡了個天光大亮,神清氣爽地推門而出,就看到宋登科正在勤勤懇懇地做著椅子,椅子扶手旁還有一個小小的類似“宋”字的圖標,圖標被一不規則的小圓給圍著。
摸了摸剛剛刻出來的小圖標,宋沛年哼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是繼承你爹我三分的腦子嘛,還想的出這玩意兒。”
“是是是,確實是被你的聰明影響的,我那天看你給書鋪提點子,我就借著學了。”宋登科刨著木頭頭也不抬地就回著宋沛年的話。
宋沛年又嗆了他幾句這才慢悠悠躺在搖椅上,又突然出聲問道,“你啥時候去集市上給孩子們買拜師用的六禮?”
宋登科刨木頭的手一頓,甕聲回道,“馬上,等我將椅子裝好,順便給二弟送過去。”
宋沛年起身踱步到宋登科面前,揮手就給他的后腦勺一巴掌,“那你還不搞快點兒,太陽都要落山了,你還在這磨蹭,是不是把你爹我說的話當放屁呢?!”
宋登科看著才爬上去沒好久的太陽,又看面前吹胡子瞪眼睛的小老頭,終于認命似的放下手里的工具,進屋收拾東西準備去趕集。
宋登科剛收拾妥當就見宋沛年在院子里轉來轉去,就在感覺宋沛年快要將自己轉暈的時候,他終于停下開口說道,“我一會兒去看看你大姐,那臭妮子也不回來看看她老爹我,真是的,養了幾個沒一個孝順靠譜的......”
眼見宋沛年又要開始他的長篇大論,宋登科急忙打斷他,“爹,你要去看大姐啊,那你這次給大姐帶點兒東西去吧,屋里還有大米和沒有用完的一匹布,你回來的時候也不要順東西了,大姐在婆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宋登科在宋沛年眼神威壓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后捂嘴手動消音。
宋沛年冷哼一聲,“大米你爹我要吃呢,剩下的那匹布是要給你幾個崽子做衣服上學堂用的。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方了,那你給我拿五兩銀子,我去送給你大姐。”
宋登科聽到宋沛年這么說果斷就從懷里掏出荷包,被宋沛年一把搶過,宋沛年從里面掏出五兩銀子又將荷包塞給了他。
見宋登科一副呆呆的模樣,宋沛年忍不住就指著他的額頭開噴,“啥叫我順東西?要不是我將你大姐家值錢的玩意兒給順回來,早就被她那黑心的老婆婆給拿了,每次是不是我頭天順回來,你第二天就給你大姐偷偷摸摸送回去了?你以為你爹我是傻子啊,看不到你那小動作?”
“蒼天啊,我的命咋就這么苦啊,養個兒子是呆瓜,以為他老爹是個黑心腸的玩意兒,我這么一個,這么一個善心的人,咋就是個黑心腸霍霍子女的人啊,啊~”
宋沛年一嗓子就嚎了出來,順勢還一屁股坐在地上,將宋登科嚇得一愣一愣,急忙就將宋沛年給扶了起來,“爹,爹,你別氣,是我誤會您了,您先起來。”
看見宋沛年眼里竟然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眼淚,握住他胳膊的手一僵,難道真的是自己誤會他了?
宋沛年抹了幾下并不存在的眼淚和鼻涕又瞪了宋登科一眼一言不發就出門了,全然不顧背后宋登科叮囑他一路注意安全的聲音。
過了一個時辰,宋登科感覺自己身子都要被牛車顛散架了這才到宋大姐婆家的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