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年立馬躺正了身子,拍了拍靠近自己脖子的地方,“這兒揉重一點兒。”
一陣酸爽感襲來,宋沛年“撕”了一聲朝著后面瞪去,黎泉臉上掛著惡作劇成功的笑容。
宋沛年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了一聲“幼稚”就側了過去,接著繼續說道,“趙鄰居還有一個破綻,就是太冷靜了。”
“嗯?”黎泉面上皆是疑惑,“不是都說遇到事情不要慌嗎?為什么反而冷靜會變成破綻?”
“又不是兩口子長期吵架,一方心死了什么都不在乎了。你被冤枉了你不急?而那趙鄰居卻格外冷靜,沒有口不擇言,只想著怎么證明自己不在現場,可這對于嫌疑人來說反而可疑。”宋沛年又拍了拍自己的左肩,示意他快點兒捏。
黎泉默不作聲捏著,好半天才開口問道,“可是一句話就可以定罪嗎?”
宋沛年偏頭朝他咧嘴一笑,“想知道后續啊?你想想,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讓趙鄰居認罪?”
黎泉放下了捏肩的手,朝著自己的椅子坐去,想了一會兒,才試探著說道,“直接去趙家找證據?”
“若是證據都被處理了呢?”
“直接告訴趙鄰居他就是兇手,用刑讓他承認?”
宋沛年聽到這話“嘖”了一聲,“若他死不承認呢,說自己從巳時到未時都在午睡呢,更甚還要狀告你屈打成招呢?”
“那如何?”黎泉突然拿起桌上的紙出聲道。
“記得那扇子嗎?去查看看那扇子具體的個出處。人啊,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
“還有他不是說他內人當時在洗衣裳嗎?很大的可能殺常富商這事兒他內人也是知情的,這時候你就詐一詐說你丈夫已經全都招了,死罪是逃不了的。若你也招了,可免你死罪。若那內人沒有參與,你就詐那趙鄰居說他被其他路人看到了,先編一個出來再辯真假。”宋沛年長腿一伸,開口就說道。
“若那趙鄰居內人不吃這一套呢?”黎泉再次問道。
“你就再詐趙鄰居咯,你就說你內人什么都招啦,將罪都推在了你的身上,都是你殺的人,和她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你說實情,可以減你罪責,免除砍頭。”
“那若他們都不吃這一套呢?”
“不。”宋沛年聽到這話突然坐直了身子,看著黎泉的眼睛說道,“人性最經不起試探,再親密的關系也經不起猜疑。”
說完這話又徑直躺下,“當然啦,你這小破孩肯定不懂。不過我寫話本子嘛,按照我的思路來就對咯。”
也不知黎泉聽沒有聽懂,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啃著手中已經完全涼透了的雞腿,好半天才突然說道,“還有那周縣令審案子,對著李商人和張婦人則是恐嚇,對著趙鄰居又像是在聊天。”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咯,不同的性子有不同的處理方式嘛......”宋沛年就在那兒嘀嘀咕咕,突然感覺自己被一片陰影所籠罩。
望去就是黎泉那張有些慍怒的大臉,“所以你讓我買烤雞的時候,你就捧著我?”
“額,嗯......”宋沛年閉上了嘴巴,眼睛轉了轉,站起身來將黎泉給推了出去,“早點兒洗洗睡吧,我人老了,困了。”
“登科,登科~你帶這大少爺去洗漱~”說罷砰得就關上了門,隨后溜進了自己的屋子。
黎泉看著宋沛年落荒而逃的背影,臉上的表情變化個不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