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接下來老夫將會把畢生所學傳授給你,防止你以后上當受騙。”
宋沛年坐在桌子的一方,黎泉坐在桌子邊的另一方,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宋沛年。
“這不被騙,起碼常識什么的都得懂吧。你先說你家的生意主要涉獵那一塊呢,我就給你講講老夫畢生的經驗。”宋沛年喝著清茶,滿臉自得。
黎泉垂眸思索片刻,語氣有些失落,“你可以給我講講為什么我一直善待的下人會背叛我呢。”
才得知,自己這次之所以會被追殺是因為跟了自己好久的侍衛泄露了他的行蹤。
宋沛年瞥他一眼,“喲,一上來就問這么高深的問題啊。”
黎泉想起這事,心情有些低落,沒有搭理宋沛年。
“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何事都逃不了一個利唄,人家給的利吸引力更大,或是那人被人威脅了,二選一,人家選擇了對自己更重要的唄。”
“小子,你得記住,少有人能堅守一顆道心。”宋沛年將手中的茶杯,語氣淡然平靜。
“那這就是無解,誰都有可能背叛誰?”黎泉皺著眉頭,臉也皺的像個白胖的包子。
宋沛年卻招手示意他過來,又看了看四周,小聲在他的耳邊道,“這時候你就得用上我畢生經驗之一了,精神洗腦。”
黎泉扭頭,滿臉都是疑惑得看著宋沛年。
宋沛年嘖了一聲,嫌棄地繼續說道,“我雖然沒有用過下人,但是你看我有這么多的兒子女兒,他們哪一個不聽我的話?每個人的性格不同你就需要不同的方式對待他,有人吃軟不吃硬,有人軟硬皆吃。以利誘之,又以真心對待。”
“人見利而不見害,魚見食而不見鉤。小人相交,有時候,威逼不行,那就利誘,幫你辦成事就行。”
嘀咕完,宋沛年就伸了一個懶腰,“小子,慢慢悟吧。”
黎泉長嘆一口氣,“這人性真復雜。”
“啥不復雜?”宋沛年反問著他。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宋沛年就有些困頓了,甩給他兩本書,“你自己看,你起碼得知道市場上的物價吧,農耕時間吧,農作物產量吧,各類稅收吧。”
“至于我嘛,我今日起得太早了,我得去歇歇咯。”宋沛年長嘆一聲,轉身就走了。
宋沛年走后,黎泉打開那兩本書,只覺眼前一亮,列是列,行是行,所有的東西都讓人一看便知。
于是就抱著那兩本書看了一個多時辰,宋沛年睡了一覺,黎泉仍然抱著書在看。
黎泉在院子里一聽到動靜,看到宋沛年從屋子里出來,就沖了過去,“這是你寫的嗎?你真的,宋生信英邁,屈起多才華!”
宋沛年睡得一臉懵,“啥,你說啥,啥意思?”
黎泉眼里全是興奮,一時忘記了分寸,接著他的話就道,“你還是個童生呢,連這點兒詩文都不知道。”
沒想到這話完全踩到宋沛年的雷點了,一巴掌就拍在黎泉的胳膊上,“你不知道不揭人短,不談人私,是一個人最貴的教養?我有和你說過吧,我最不擅長的就是詩文了吧。”
“我這么多年為什么考不上秀才,還不是我詩文一塌糊涂。”
說著又想打黎泉,黎泉倒是學聰明了,立即抱頭就跑,宋沛年揣著一身老骨頭就追在身后,“要我說這科舉卷子也有問題!全考什么詩文簡直就是狗屁!為什么不考察治理之才,農耕之術?以后總不能對著老百姓和桑田背詩文吧!”
“還有你,我怎么也算你半個老師吧,你就這樣和我說話!”
兩個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趕,好不熱鬧。沒有注意到的是,院子外早就站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