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謝謝你的照顧了。”
新店很快就開業了,開業這天,宋沛年還自掏腰包買了兩個花籃擺在門口,顯得十分喜慶。
店里除了以往的老幾樣,還加了不少的新品,比如說當時宋沛年擺攤賣茶飲時旁邊那位大娘賣的各種口味的雞腳,還有各類鹵菜,這些都是按份賣的,提前裝好,一份一份賣著十分方便。
等天氣慢慢熱了,店門口又新增了兩個大冰柜,里面裝著茶飲,五元一杯,顧客自取,取后掃碼付款即可。
一家子日子有條不紊地過著,越發地紅火,等到年末的時候,又換了新房子。
宋玉荷考慮到宋沛年的腿腳,特意選擇了電梯房,還給他安排了最大的那間屋子,屋子有扇落地窗,宋沛年最喜歡坐在窗前看視頻發呆。
這邊日子過好了,但也少不了人找不痛快。
一個很平常的日子,宋義找到了他,抱住了他的大腿,哭訴自己輸了錢,若是還不起錢的話就會被砍手。
宋沛年一腳踢開他,“滾,不要說砍手,砍腳都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宋義忘記了哭,愣愣道,“我是你親兒子啊!”
宋沛年又是一腳,“你都沒有將我當爹,我為什么要將你當我兒子!”
宋義哭過一次之后,又連著找過宋沛年幾次,每次都被宋沛年給踢開了。
最后,聽說宋義賣掉了家中的房車還錢,天天被他老婆看著,只要敢去賭,就會狠狠胖揍他一頓。
宋義不來糾纏宋沛年之后,眼熱的宋仁又來糾纏他了。
宋仁臉皮比宋義更加厚,開口就是要宋玉荷那間店,只不過話音剛落就被宋沛年打了一頓。
后面宋仁就采取迂回手段,說什么養孩子費錢,孫子沒錢娶不上媳婦了,宋家就要斷種了;說什么宋玉荷是嫁出去的,是外人,他們才是一家人;說什么他前些年不管他是因為他也有自己的小家,他也是個獨立的人,還說不應該只盼著他一個兒子;說什么只要店給他,他以后就給養老。
不過還是被宋沛年一通罵,“斷種就斷種,家里又不是有皇位要繼承,要真是斷了你們這些喪良心的種,這對社會都是一件好事。”
“什么玉荷就是外人?她一個外人比你和宋義兩個喪天良的好幾百倍!況且她也不是外人,她生下來是我的女兒,一輩子都是我的女兒!我憑什么不能對她好?”
“不要和我扯什么你是什么獨立,有小家庭,我也沒要你們好吃好喝供著我,我好好將你養大的時候就是應該的,我老了你就是個獨立的人了?你就只有小家了?”
“宋仁,做人不要太忘恩負義!”
宋仁不知道被宋沛年哪句話給插中肺管子了,過后再也沒有找過他,反而逢年過節還會來看望他。
不過每次都會被宋沛年罵,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這輩子的宋沛年倒是活的挺久的,他見證了許銳和芽芽兩個人成家立業,見證了宋玉荷一家子平平安安過他們的小日子。
宋沛年走的時候,還藏著一枚小銅幣,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留給宋玉荷或者是許銳,沒有想到他最后留給了芽芽。
他將銅幣給了芽芽,又顫抖著左手捏了捏芽芽的小臉,“你和你媽媽最像,看著你長大結婚生子立業,就像是看了一遍你媽媽長大結婚生子立業。”
語罷又深深看了一眼宋玉荷,一直被她握著的右手輕輕反握住她,宋沛年便永久地閉上了眼睛。
一直流淚的宋玉荷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18歲以前的她一直生活在黑夜,和許大海結婚之后,黑夜有了月亮。生下許銳和芽芽之后,黑夜漸漸有星星亮起。后來宋沛年和她一起生活,她的黑夜慢慢有了漫天繁星。
現在,她的天終于亮了,獨屬于她的太陽會永久照亮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