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年微微挑眉,“有事兒?”
常得勝立馬堆起笑臉擺手,接著又不自在點了點頭,“有,有事兒。”
又瞟了一番宋管事等人之后,顫抖著嗓子說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宋沛年扶著腰隨常得勝走了幾步,只見常得勝滿臉討好,壓低著嗓子說道,“大人,那糧食和棉衣是要現銀還是......”
說著還擠弄著眉眼,一副我都懂的樣子。
常得勝默默等待宋沛年的答復,現銀也行,若是要糧食和棉衣也行,他們這種人脈關系,說不定轉手價格還能賣個幾番。
這邊埋著頭的常得勝心里百轉千回,宋沛年一個暴栗敲在他的頭上,“想什么呢?都給我準備好了送去城外。”
“啊,啊?”常得勝抬起頭來,茫然無措。
正當常得勝羞愧難安之際,以為自己錯怪了宋沛年,又聽到宋沛年拉長了嗓子說道,“至于現銀嘛......”
拉長的調子將常得勝一顆放穩了的心又重新拉起,面上表情轉換個不停。
正想開口割肉,卻聽到宋沛年說道,“你害我家車夫撞傷,賠他個五十兩不過分吧?”
常得勝立馬擺手,“不過分,不過分,我現在就賠。”說著就往外掏銀票。
宋沛年制止了他的動作,“還有呢?”
掏銀子的手一頓,抽動著嘴角,“還,還有?”
“嗯!”宋沛年滿臉篤定,欣賞著常得勝精彩的神色,施施然開口,“還有,最好明天就將東西準備好送去,送的時候敲著鑼鼓說是你們常家送的,不要提今天的事兒,也不要提我們尚書家。”
“懂?”見常得勝一臉霧水,宋沛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懂,懂!”常得勝雖然不懂,但還是忙不迭開始點頭。
“那行,退下吧。”
宋沛年朝常得勝揮揮手,常得勝急忙扯著步子開溜,步子在前面邁,魂在后面追,常得勝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被這么折騰過。
只是剛走了幾步,又被宋沛年叫住,哭喪著臉轉回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宋沛年抿了抿嘴,忍住笑意,不再逗弄他,“糧食送兩百斤的精米,其余的送糙米即可,糙米送個兩千五百斤,不過分吧?還有棉衣,只要是保暖的,新舊都可。若不夠千件,就送些布匹和棉花去,哪怕是殘次品也無妨。”
這句話又砸暈了常得勝,本著不敢糊弄的原則,打算皆送中等之物,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
“這事兒好好干啊,否則!”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將常得勝嚇得差點兒摔倒在地。
威脅之意溢于言表,看著常得勝拍著胸脯保證,宋沛年才轉身離去。
他只是喜歡薅幾根羊毛,又不喜歡將羊給薅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