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尋常的青磚被宋沛年這么重力一拍早就成兩半了。
“王大人可識得會點兒簡易雕刻的匠人?”宋沛年出聲問道。
王豐不知所問何意,但還是如實回答,“識得。”
“那就多招幾個過來。”宋沛年拍了拍手中的石灰,見王豐不解,又道,“這么好的磚總得賣個好價吧。”
畢竟權貴人家不屑于平民家用一樣的東西,若想賣起價,總得有點兒新意,一樣的東西若是換個包裝,那就是不一樣。
王豐瞬間會意,抬手行禮,“還是大人您想的周到。”
“少拍馬屁了,將這事兒吩咐下去吧。”宋沛年笑罵道,說著又正起神色,“也可事先問問災民中有人會不會雕刻的,或是誰要是想學,也可以教授,只是幾個線條,想來也不難。”
“遵命。”王豐領命后就立即去忙了。
這時看夠磚塊的李大寶又跑了過來,“大人,您讀過書,您幫我算算,我一天有六個工分,一個工分換四塊磚,我干了三十二天,有多少塊啊?”
“都給你說了,一共是七百來塊磚,你咋不信我呢?”李大寶在前面跑,大胡子在后面追,氣喘吁吁道。
大胡子趕過來后,還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他現在可是大人口中的小隊長了,可得注意注意形象。
又斜眼看到隔壁村的桂花站在不遠處與人閑話,挺著身子做作道,“我現在的工分可以換到一千多塊磚了,再干幾個月,就可以起一間屋子了。”
不過這話并沒有引起一旁佳人的注意,大胡子有些泄氣地垂下了頭。
李大寶偷偷湊到宋沛年面前,“大人,我給你說,松果哥喜歡上了隔壁村的桂花姐姐。不過人桂花姐姐根本不知道,嘻嘻。”
松果哥就是大胡子,大名陳松果,胡子一刮,才能看出二十出頭的模樣。
李大寶明明是在‘告密’,卻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宋沛年忍不住笑,“你知道的還挺多。”
“那是!我可是這片區的小靈通,沒有我不知道的!”李大寶說著就自豪地挺起了小胸脯。
“那你知道你可以分到多少塊磚嗎?”宋沛年拍了拍他挺起的肚子。
李大寶瞬間泄氣,“大人,你就告訴我吧,我能分到多少?”
“嗯......若是一個工分四塊磚的話,那就是七百來塊,若是一個工分六磚的話,那就是一千來塊。”宋沛年笑著說道。
“六塊?”
李大寶滿眼皆是疑惑,為什是六塊,抬頭看見宋沛年笑得意味深長,李大寶歡呼雀躍,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原地轉了一個圈,沒忍住一把抓住宋沛年的袖子,“大人,是我想的那樣嗎?”
宋沛年伸出手指點了點李大寶的額頭,“若是你們好好干活,燒出來的磚好,那就是六塊磚。”
“一個工分換六塊磚!一個工分換六塊磚!大人你真好!”李大寶沒有忍住,邊笑邊哭抱住了宋沛年。
宋沛年正想安慰他,李大寶卻像一只快樂的小鳥飛了出去,“大人剛剛說,若是我們好好干活,燒出來的磚好,一個工分就可以換六塊磚!”
“什么?大寶你說什么?一個工分換六塊磚?你沒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是大人說的!”
災民們紛紛向宋沛年看來,宋沛年無奈地點了點頭,這臭小子還知道先廣而告之,讓他無路可退。
“若是六塊的話,那我們這一家子的工分豈不是一天就可以換幾百塊磚?”
“那不是我家也可以修青磚房子?那可是地主老爺住的房子!以后再也不怕風雪和地龍翻身了!”
“哎喲老天爺啊,青磚房子啊!”
“快、快扶我起來,我還可以做磚坯。”
“爹,您歇著,我和大哥去做......”
整片天地陷入喜悅之中,宋沛年也被感染,和他們一起笑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