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是四大關鍵了,沖壓、焊接、涂裝、總裝。”
宋沛年的語氣十分堅定而又認真,“這些我都想試試。”
又覺得說‘試試’二字有些不妥,便又十分鄭重地說道,“我覺得我可以。”
唐榮泊眉頭緊緊攥著,也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只是讓宋沛年回去先看看所有的資料。
宋沛年和齊工二人回到辦公室之后,宋沛年問道,“齊工,你可以教我畫圖嗎?”
齊工是畫圖的一把好手,當初在機械廠,他們研究的所有東西全部都是齊工畫的圖,標準的就像是印刷體。
齊工性子慷慨大方,用之前小吳調侃齊工的話來說,就是他有君子之風,聽到宋沛年這么說,他絲毫不打算藏私,說起畫圖的事兒也是侃侃而談,“其實畫圖很簡單,一定要有空間立體感,你要去想象哪個東西是什么樣的......”
汽車制造這個工藝是及其復雜的,第一步就是設計,若是設計合理,這個汽車就有了底,若是設計不合理,你后面再好的工藝,這汽車也產不出來。
其實設計也是最難的,他也是以機械設計理論為基礎。
筆在宋沛年手里很生疏,但是在齊工手里,仿佛就與他融為了一體。
宋沛年指著唐榮泊給他們的一本資料上的圖案,“你說,這個部件,前半段稍微彎一點兒,向下傾斜,會不會好一點兒?”
齊工不懂這個彎一點兒是彎多少,皺著眉問道,“大約多少度?”
宋沛年拿起桌子上的筆,微微畫了一個弧度,“其實我覺得這個要試過之后才知道,他和圓盤連在一起產生的力有多大,不過我覺得就這個弧度彎下去,這兩個之間的作用力會是最大的...”
手上沒有材料,宋沛年沒有法子可以動手,只可以口頭給齊工描述。
還好齊工對宋沛年十分熟悉,要是換個人,可能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兩人對著一本資料,一個又一個分析上面的配件分析,宋沛年負責張著一張嘴吧啦,齊工則負責根據宋沛年的闡述重新開始畫,畫的同時還要和宋沛年講一下這個圖的分解畫法。
兩個人都是無比專注。
又翻到了下一頁,宋沛年指著上面一個小小的長筒,有些遲疑道,“其實我覺得這個不應該用鑄鋼。”
“那應該用什么?”
問話的不是齊工,但是宋沛年思考得過于認真了,也沒有發現,沉思過后接嘴道,“我覺得應該用鑄鋁,這樣的話我認為會起到一個減震得作用...”
“還有這幾個,自曲軸、連桿、齒輪這些,我覺得鍛件不是很好,要是可以鑄件就好了,但是現在的技術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宋沛年又將手指移到了另一面,開始自言自話。
唐榮泊的視線過于直白熱烈,宋沛年背對著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感知不到,但是齊工可完完全全感知到了,忍不住拍了拍宋沛年的肩膀。
宋沛年面露疑惑,但是放下手中的書也就看到了唐榮泊,對他禮貌地笑了笑,“我和齊工在看你給的資料。”
唐榮泊點點頭,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思索片刻,“我是這次項目的負責人,也算是總設計師了,你們二人先跟在我的身邊,明天開始就和我跑各個部件的車間。”
兩人對于這個安排都沒有什么不滿,紛紛表示同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