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握住他手腕的手放下,輕輕掃了一眼考生身后的書童,“想想你家書童這幾天在忙什么。”
語罷,徑直朝著前方走去。
走至院門處,宋沛年給了逐一一個眼神,逐一對著暗處一個手勢,院門口等著放號的兩個官員發出了驚人的慘叫聲。
宋沛年眉頭一皺,一臉怒容,“科考圣地,成何體統!”
對著后方的官員吩咐道,“換幾個人叫號吧。”
剛剛發出慘叫的官員一臉惶恐,不停謝罪,自己身上可是帶著任務的,要是被換下去了,沒有完成太傅交給他們的事,兩個官員想了想,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宋沛年卻眉頭緊鎖,聲音越發威嚴,“本官的話不管用了?”
此話一出,持觀望態度的幾個官員立馬下來拉人,宋沛年看著那幾人的眼神越發冰冷,生生將他們看出了一身冷汗。
“宋大人,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今兒這么早就在處置官員?”聲音帶著笑,話里卻夾雜著暗箭。
來人一身暗紅官袍,鬢發銀黑斑駁,一雙眼睛銳利而有神,帶著笑看著宋沛年,彎起的眼角爬滿了細紋。
宋沛年看到他,眼眸閃過一絲涼意,唇角也勾起一抹笑,“太傅你是年紀上來了?耳不清目不明的還怎么替皇上辦事?”
被嗆聲的陳太傅也不急,仍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多大點兒事,誰都有失誤的時候,犯不著一上來就責罰。”
陳太傅此話一出,下面的考生都十分贊許地點頭,太傅真是體恤他們下面的人。
“哦?是嗎?那太傅你家府上怎么經常采買下人?”宋沛年唇角的笑加深,好整以暇地看著陳太傅。
陳太傅眸色一暗,唇角的笑意頓住,“宋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宋沛年遠離了陳太傅幾步,彈了彈袍子上的灰塵,“字面上的意思罷了。”
面無表情扭頭繼續吩咐下面的人,“將人給帶下去。”
陳太傅見宋沛年的做派,眼里閃過一絲殺氣,宋沛年正好撲捉到,面無表情道,“國有國法,若誰捅出個小婁子都輕輕放下,那下面豈不是都亂套了?我說太傅你也不想吧。”
陳太傅冷笑了一聲,“宋大人你說的有理。”
“有理你就聽著。”
“你!休要得寸進尺!”陳太傅沒有出聲,他身旁的吏部尚書倒是一臉怒容看著宋沛年,指著他大聲斥責。
宋沛年將他比過來的手揮開,面色沉靜,“科考圣地,禁止喧嘩!”
說完扭頭就走了。
底下的考生見上面的幾位官員劍拔弩張的氣氛,紛紛噤了聲。
陳太傅幾次深呼吸才穩住想要發怒的沖動,朝著另一旁走去,待進了一間偏殿之后,一掌拍在桌子上,“放肆!”
跟著進來的人也是一臉不滿,“這宋小兒今日為何這般囂張!”
陳太傅聽到這話微瞇著眼,若有所思,沉聲道,“今日科考,下面都安排好了嗎?”
“回太傅,安排好了。”
“若是出了差池,你就自刎謝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