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洵從一旁走了出來,大聲道,“學生也有話說,殿試那日學生差點被下毒缺考...事后查明乃是太傅的人所為...學生有證據...”
話音剛落,又有一個杵著拐杖滿臉疤痕的男子走了出來,“學生乃柳州舉子成康,四月前去往寺廟的路上受到伏擊,學生愿證明與馮大人等人有關...”
一個又一個人出現,紛紛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賭徒想起自己白花花的銀子,讀書人為讀書人黯然神傷,百姓則想起往日遭受的欺凌。
宋沛年轉身朝馮大人看去,笑著道,“馮大人,你怎么看呢?”
馮大人只覺得呼吸急促,幾番下來才穩住心神,哼聲道,“片面之詞罷了,都是誣陷。”
宋沛年點點頭,嘖了一聲,“馮大人倒是面厚,不過你也得給在場的百姓一個說法吧,先說說那些你們坑害的銀子,再說說迫害考生,接著再說舞弊之事...”
宋沛年對著暗處打了一個手勢,帶頭的百姓已經開始附和了,“狗賊馮偉常!不得好死!”
“還我血汗錢!還我銀子!”
“還科舉之清明!”
人只有當觸及到自己的利益時才會變成餓狼,尤其是做餓狼有伴的時候,更加無所畏懼。
有了帶頭的,就有跟上的,百姓不顧馮大人帶來的侍衛的刀劍,紛紛朝著馮大人等人涌來,像是要將他們活吞了一樣。
尤其是那些叫囂著還銀子的百姓,不愧是暴怒的賭徒,一個人的殺傷力抵得上十個人的殺傷力。
宋沛年給了身后一個親衛一個眼神,帶著逐一就離開了暴亂的現場。
最好一人一口唾沫將馮偉常淹死,他還省力了。
宋沛年剛踏入宮門,小皇帝就在那兒等他了,看到宋沛年一臉焦急,扯著他的袖子道,“陳太傅不見了!”
見宋沛年聽到這話沒有觸動,小皇帝繼續道,“你說陳太傅會去哪兒?”
宋沛年冷笑一聲,“能去哪兒?給自己尋活路去了唄。”
今日外面的百姓來了許多,起碼擁在宮門口的就有幾萬人,幾乎各個都被鼓動對馮家成以及馮大人和陳太傅等人的仇恨。
不管證據齊不齊全,那些考生有沒有證據,反正只要在百姓們內心隱隱認為陳太傅他們有罪的時候,考生說出口的都是他們的罪證。
其次馮家成平時夠壞夠囂張,欺壓百姓的事沒少干,此刻百姓們對馮陳二人先入為主都是賊臣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現在他們面對的是民怨,是幾萬百姓的民怨,是當官的最怕的直涌而來的民怨,他們沒有退路。
宋沛年看著一臉焦急的小皇帝,“你的虎賁軍呢?多帶幾個上吧。”
小皇帝聽到這話,只覺得身后跟的侍衛不夠多,又見宋沛年身后只有逐一一人,不自覺就問道,“你只帶一個侍衛?”
宋沛年白了一眼不想答話,外面這么大的陣仗,你以為都是自發的嗎?他所有的親衛以及以往養的幾百個侍衛全部都插入了百姓里面,一是起鼓動作用,二是也要適當控制人群,怕出了什么踩踏類的意外。
又抬頭看了眼即將暗下來的天色,“走吧,捉老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