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小話,外面的侍從突然進來傳話了,說是張公公來了,皇上讓大少爺進宮覲見。
于是剛吃了飯的宋沛年打包被送到了宣政殿。
宋沛年到的時候,太和帝正在處理奏折,正值壯年的太和帝滿身都是威嚴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余光看到宋沛年進來,隨意地放下手中的奏折,“來了?”
說罷抬起頭打量了宋沛年幾眼,宋沛年一瞬間就紅了眼,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皇舅舅。”
不等太和帝繼續開口,宋沛年又道,“是不是皇舅舅你也不相信我?所以叫我來是想給我降罪?”
這架勢將太和帝喉嚨里質問的話全都堵了回去,生生放緩了語調,另起話頭,“沒,是你皇外祖母想你了,所以喚你進宮。”
宋沛年聽到這話臉上的神情才放松了幾分,又看了幾眼太和帝,見他臉上掛著一絲絲慈愛的笑,這才磨磨蹭蹭靠近了他幾步,想要大吐為快。
“皇舅舅,我給你說,我爹和我娘太壞了,我爹問都不問我,直接對我劈頭蓋臉一頓罵...”
宋沛年剛起了一個開頭,還沒有開始他的表演,外面的太監就打斷了他的發言,“稟皇上,長寧侯、宣平伯還有陳太公請求覲見。”
太和帝聽到太監的傳報明顯有些不耐煩,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宣他們進來了。
比太和帝更不耐煩的是宋沛年,此刻他正一臉陰沉地盯著進來的三人,表情要多討厭就有多討厭。
三人一進來,為首的長寧侯一個撲通就跪了下來,“求皇帝饒恕了我的孫兒啊,我孫兒年幼不知事,故才放下此等大罪,我孫有罪,但那女子又何嘗無罪呢,她貪圖榮華富貴,故意勾引我孫兒,我孫兒年幼懵懂這才被她得了手...”
“呵呵。”宋沛年聽到長寧侯就像是在唱戲一樣,忍不住冷笑出聲,長寧侯的目光順著望了過去,宋沛年啐了一口,要多陰陽怪氣就有多陰陽怪氣,“二十來歲的大男人了,后面小妾都收了幾個院子了,還年幼懵懂不知事?”
“我呸!要論年紀,你孫子比我長好幾歲,要論體型,你孫子那肥豬樣,比我兩個都大,他還年幼不知事,那我是不是得回去找我爹要奶吃?”
太和帝聽到這話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強壓下剛剛被宋沛年逗笑的唇角,假意制止,“年兒。”
宋沛年裝作沒有聽到,繼續輸出,“雖年幼,但是知道強拐民女,干些喪天良的事兒。”
又白眼一翻,完全裝作看不到長寧侯懵住,反應過來又想上前生啃了他的樣子。
長寧侯孫子蔣正揭好美色,看到好看的姑娘總想收進后院,期間不知道強拐了好多年輕女子,大多都被他家的權勢給解決了,這次事發主要是他踢到鐵板了,將吳太醫家的女兒給拐了。
吳太醫家是愛女兒的人家,吳太醫這個工作性質又是容易接觸到皇帝的,這事兒一出就捅到了太和帝的面前,太和帝震怒,下令京兆尹調查此事,由于這案子證據太足,往日很多舊事也都扯了出來,蔣正揭就被抓了進去,現在這案子正在等太和帝定奪。
長寧侯死瞪著宋沛年,“宋大公子,你這話就說的過分了吧,不過男女之事,怎么就扯到喪盡天良了?”
宋沛年冷笑了幾聲,“毀了這么多女子的清白,不喪盡天良,難道是‘喪盡地良’?”
“你!”長寧侯指著宋沛年,眼里閃過一絲惡毒,隨即又笑了起來,語氣輕松,“君子訓人前得正自身,宋大公子謀害自個兒親兄弟又怎么不喪盡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