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廠里效益沒有之前那么好,但是也不至于一下子就一落千丈。
宋沛年手肘撐在桌子上,臉靠在手背上,一臉愁緒,“我這每個月的工資光吃藥了,這哪行?”
“你不是前些日子才撿了藥嗎?我看你還沒有喝幾次,先喝著再說。”
不是不想立馬給他抓藥,主要是家里現在真沒錢,而他一副藥就要好幾十,平常一個工人的一個月工資了。
當然也只是那一副藥要好幾十,當初原主為了讓宋母不收他工資,故意帶她去藥房撿藥,在原主的操作下,撿了一大堆補藥,花了差不多五十塊。
后來,宋母再也不說收工資的事兒了,而是讓他拿自己的工資開藥吃。
宋母說著抓起一把花生,“這是紅皮花生,能補血,你二姐帶回來的,晚上用來燒豬腳,你多吃點兒。”
宋沛年點點頭,“行,那我多吃點兒,我前些日子有些受涼,是得好好補補。”
話音剛落,宋二姐就嗤笑出聲。
見周圍的人都朝她望過來,扯了扯嘴角,“我剛剛想到好笑的事兒了,一時沒忍住。”
宋沛年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問道,“啥好笑的?”
宋二姐沒接話茬,埋頭剝花生,倒是林愛軍來回看了一眼二人,笑著說道,“可能是我們大隊的趣事兒,每回我們大隊收花生的時候,摘花生的沒一個不偷吃偷拿的,后來我們大隊長就不允許我們穿帶兜的衣服褲子,還時不時拿著一杯水搞突擊檢查,看誰喝的水吐出來有白沫,那就是偷吃花生了...”
宋沛年聽到這話,果然興趣就來了,“你們大隊長還怪聰明的。”
“那當然,不聰明咋能當大隊長呢。”
“......”
宋二姐聽到兩人聊得火熱,唇角抿的緊緊的,宋沛年余光中就能看到她緊繃的面容。
其實說起來,宋二姐算是幾個兄弟姐妹中對原主最好的,原主小時候也是宋二姐在照看,后來原主‘身體虛弱’,宋二姐有啥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給原主。
變故在于宋二姐不小心聽到了原主在背后說她是個傻子。
‘我二姐傻乎乎的,只要我說我要,不管她有多喜歡,她都會給我。’
‘她真傻,竟然看不出來我是裝的...’
‘我才不想要呢,我又不是沒有,她硬要塞給我,真的是傻子。’
一腔真心喂了狗,又有宋四妹在旁添油加醋,后來原主在敢愛敢恨的宋二姐眼里完全就是一個虛偽的小人。
等和林愛軍聊完了他們生產大隊的事兒,宋沛年又將話題扯到了吃藥上。
宋母見宋沛年面色蒼白,唇色也蒼白,思考再三,說道,“那我一會兒給你拿三十塊錢,你去讓姜醫生給你再開一副藥。”
家里的另外三個大人沒說話,心里咋想的,誰都不知道。
不管咋想,宋母也沒有很在乎,畢竟現在一家子的開銷都是她和老頭子在負責,每個人的工資都捏在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