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年手下的動作不減,淡淡道,“晚了。”
杜圍最后一絲慶幸都沒有了,癱軟在地,閉著眼睛等待死亡,可那劍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原是陳仲保抓住了宋沛年的手腕,連連說道,“殿下,要不就給他們一個機會?”
宋沛年挑眉,意思很明顯,他不想給機會了。
梁釋見火候到了,也上前相勸,跪著的縣令們也開始哭求。
宋沛年接過一旁侍衛遞過來的白手絹,輕輕擦拭御劍上的鮮血,聲音低緩,“給你們兩個時辰,將你們知道的事情說清楚。”
“如果兩個時辰過后,事情沒有說清楚,更甚之,若中間還夾雜著謊言,我親自送你們去見金大人。”
金大人,就是剛剛宋沛年砍的那位縣令,縱火燒文書的那位也是他。
于是,一個個縣令連帶著被宋沛年的狠戾嚇傻了的劉慷,幾人各自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對著文書交代他們知道的始末。
他們一邊說,文書一邊記載。
有時候文書記載慢了,他們還會催促,文書寫一個字,他們就伸長了脖子看,生怕文書寫漏了,害他們去見了閻王。
一個時辰,就寫完了他們知道的事情。
另一個時辰,就留給他們查漏補缺。
兩個時辰之后,宋沛年他們就拿到了他們的狀詞。
和宋沛年猜測的大差不差,有拿錢幫著辦事的,也有在背后當傀儡的。
宋沛年看著面前的狀詞,用指尖輕輕點著那個‘晏’字,良久,他才開口說道,“老師,你說,我這次連根將這晏家拔起來怎么樣?”
雖是在問,但話里透露著一股勢在必得。
梁釋放下手中的狀詞,沉思片刻,說道,“恐怕,難。”
“難?”
宋沛年挑眉輕笑,“這世界上有什么不難的呢?練字難,習武難,為人也挺難的,但那又何妨呢?”
梁釋看著宋沛年,問道,“那殿下,意欲何為呢?”
這晏家也不是這么好對付的,宮里的晏貴妃榮寵加身,還育有八皇子和十四皇子兩子,朝堂里晏家的人也不少,最高的還有一個禮部尚書。
宋沛年卻不欲多說,換了個話題,“我在想,若我光靠權力推行一個東西,強行去推不一定會成功,但我推行的那個東西符合實際且百姓認可呢?”
根據系統的話,他能土改成功,不就是解決百姓所需嗎?
同理,這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解決晏家光靠他可是不行的,可得靠大家,靠百姓啊,更得靠他那當皇帝的老子啊。
宋沛年喚來了陳仲保,“陳大人,這事兒,還得你來幫我。”
陳仲保現在已經和宋沛年是一條繩的螞蚱了,于是他連連道,“殿下盡管吩咐。”
宋沛年對陳仲保耳語了幾句,他就領命下去辦事了。
之后,宋沛年又翻看起了杜圍的供詞,突然說道,“這杜圍...不好評價。”
他借著‘勾結’地主豪強還有世家,也收獲了不少的銀子,偏偏那些銀子全都不是給他自個兒用的,全都給了那些孤苦伶仃的百姓用了。
怪不得下面的人傳報說,被關押的那幾天,就杜圍一個吃饅頭,吃的就像是山珍海味一般。
梁釋也看了,他說道,“這杜圍也不過是被裹著走的。”
思索一二,宋沛年招來了杜圍,直言道,“給你一個將功補過、更是一個升官發財的好機會,你愿意試試嗎?”
杜圍磕頭應是,“下官愿意一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