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呼喚如同惡魔的咒語在她的耳邊響起,阮念恩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片刻又化為平靜。
她微微側過身,淡淡地看了一眼阮寶珍,沒有出聲,不想與她有一絲絲的交流。
本想讓服務員將他們點的餐打包,可念頭一轉,又覺得沒有必要,這樣顯得自己多在乎她似的。
阮寶珍的視線一直落在阮念恩的身上,不著痕跡地開始打量,燙著最時興的頭發,穿著一身剪裁十分合身的時裝,挽邊挎著國外的大牌手包,隨手拿出來的皮包也是一眼可見的昂貴。
剛剛只是回頭淡然一瞥,雖然素面朝天,但阮念恩整個人的狀態比她未結婚時還要好上許多倍。
面色紅潤有光彩,一看就知道她這些年過得很好。
阮念恩付好錢,便拉著罐罐,準備去找一個位置坐下,轉身過來見阮寶珍還在那兒,只當沒有看見,徑直略過。
可她的手腕卻被阮寶珍給拉住,阮寶珍微微蹙眉,一臉擔心的樣子,“姐姐,我是寶珍啊,你離家這么多年,沒結婚就...,爸爸媽媽都很想你,你要不要回家去看看?”
這話一出,四周的目光都似有若無的投了過來。
阮念恩有些不耐煩地扯過自己的手腕,面無表情道,“姐姐?你要不要去向你那偷換孩子的親生父母打聽打聽,誰才是早出生的那個?怎么?你親爹媽作孽太多,回饋到你的身上,導致你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在阮念恩掙脫手腕之際,阮寶珍瞬間就瞥見了她手腕上戴著的名表。
阮寶珍不動聲色地拉低了袖口,試圖遮住她手腕上的表。
不等阮寶珍繼續說什么,阮念恩甩給了她一個白眼,就牽著罐罐的手走了。
阮寶珍看著阮念恩窈窕的背影,忍不住咬了咬牙,真沒有想到啊,幾年的時間,這阮念恩的變化這么大,嘴皮子也利索了,人也不像以前畏畏縮縮的了。
這是她最不想看見的畫面,她不允許阮念恩站得比她更高。
想到阮父阮母他們還在樓上,阮寶珍默默將自己的眼眶揉紅,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這才上樓去。
到了樓上之后,阮寶珍‘盡量’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誰看她那樣子,都覺得剛剛她在樓下一定發生了什么事。
阮母最先發現她的不對勁,立馬問道,“寶珍,你這是怎么了?眼睛這么紅,在下面被誰欺負了,還是怎么的?”
阮寶珍立馬搖頭否認,“沒、沒有。”
阮家所有人的視線向阮寶珍投來,誰都看出她有心事,一行人不停地追問,她在下面究竟發生了什么。
阮寶珍十分‘無奈’,只得吞吞吐吐說起了剛剛的事,“我、我剛剛在樓下碰到念恩姐姐了。”
說著的同時還看了阮母和阮父一眼,不等眾人接話,她又繼續道,“只是、只是...”
面上是很為難情的樣子。
阮母搶過話頭,有些焦急,直言道,“只是什么,你說啊。”
阮寶珍見效果達到,繼續說道,“只是我說爸爸媽媽就在樓上,讓她上來看看,她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