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必須分家!”
宋沛年醒來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道又一道尖銳的女聲,聲音里還夾雜著孩童的哭泣聲。
隨即又是瓷碗落地破碎的聲音,更多的聲音加入了爭吵之中,言辭激烈異常。
“你當然覺得不分家好啊,家里所有的便宜全都讓你們大房給占完了,我們二房三房全都是你們大房一家子的吸血包。”
“連著我們二房三房的子女也都是你們大郎的血包。”
“喲,孩子她三嬸,話可不能這么說,到時候我家大郎高中了,你們三房還不是跟著我們沾光?”
“我呸,先不說你家大郎考不考得上,就他那烏龜吃王八六親不認的性子,我沾他的光?天大的笑話!”
之后又是更多貶低的聲音,“按你家大郎那天天一看書就打瞌睡的架勢,還科考?簡直就是光著屁股拉磨,轉著圈兒丟人!”
“吳翠花!你個屎殼郎打噴嚏滿嘴噴糞的玩意兒,我說你真的夠了!”
眼見外面的罵戰即將上升為打架模式,宋沛年‘哐’地一聲拉開房門,環視一圈,不悅道,“三嬸,你這么說就過份了,我不過就是吃了三個雞蛋嘛,你至于搞這么大的陣仗嗎?敲敲打打地演了一下午的戲。”
吳翠花氣的鼻子都歪了,雙手插著腰,罵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家七郎生病連個雞蛋花都見不到,你大嘴一張就是三個雞蛋,這也不算什么,你還當著七郎的面吃,饞我家七郎,有你這么當大哥的嘛。”
宋沛年雙手環抱,更加理直氣壯了,“那家里之前不是沒有雞蛋嗎?我那三個雞蛋是我跟著雞屁股后面撿的,七郎這么大個人了,想吃不會開口?他要是說他想吃,我這個當大哥的不會給?”
吳翠花被宋沛年的‘強詞奪理’氣的頭昏腦脹,大房一家子全都是沒臉沒皮的,她一個人說不過,于是又繞回了一開始的話題,看著宋老頭還有宋老太說道,“爹、娘,我們三房要分家。”
宋老太屁股還沒有坐穩,又一個彈跳起身,還沒有來得及指著吳翠花開罵,就被宋老頭攔住,他抬著眼皮看了一眼宋三叔,“你也是這么想的?”
宋三叔不敢去看宋老頭,低著頭支支吾吾不敢開口,吳翠花擰了他一把,將他推開,梗著脖子繼續道,“爹,老三也是這么想的。”
宋老頭吸了一口葉子煙,又慢騰騰地將煙斗取下,在凳子上敲了敲,臉上神情不明。
吳翠花見宋老頭這個架勢,微微有些退意,宋家看似大小事都是聽宋老太的,其實宋老頭才是家里話語權最大的人,家里的子孫都怕他。
吳翠花見宋老頭不說話有些心急,但是又不敢繼續頂嘴,便一咬牙說出了今天鬧這一場的最終目的,“要是不分家也行,前提是送我家七郎去學堂念書。”
“那不行!”
還不等宋老頭和宋老太有何反應,宋沛年立馬出聲反對,像是看不見吳翠花臉上的憤怒,繼續說道,“家里的銀子要留給我來年三月參加府試用的。”
吳翠花冷笑道,“那要是你一輩子考不上,我家七郎一輩子都沒學上?”
宋沛年的親娘黃有慧不樂意了,上前說道,“你這是在咒我家三郎?”
吳翠花絲毫不打算退讓,翻了個白眼,“就他那樣子,還要我咒?”
黃有慧聽到這話,挽起袖子就沖到了吳翠花的面前,兩人瞬間便扭打在一起,宋父還有宋三叔連忙上前拉架,那哪里攔得住此時兩個戰斗力爆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