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年話音落地,立馬開跑,身后議論聲咒罵聲就不帶停的。
進屋后,便立刻換衣上床睡覺,用被子捂住腦袋,沒一會兒就陷入昏睡中。
該說不說,這秒睡的功夫也是被他給練出來了,任由外面再大聲,他都像是聽不到似的。
接下來的日子也如同現在一般,循規蹈矩的過著,宋沛年每天上學,等宋父將故事寫完之后,宋沛年又開始講新的故事。
宋沛年幾乎將所有熱門元素的故事全都安插在各個之中,茶館的生意火爆,宋沛年這邊的進賬也是十分可觀。
這天,宋沛年從外面回來,迎面就碰到了從另一個方向回來的黃有慧,她的手中還掛了一個籃子。
看到宋沛年的時候,還條件反射性地將籃子給藏到了身后。
宋沛年朝著黃有慧走近,踮起腳就往后面看,“娘,你背著我藏什么呢。”
黃有慧抹了抹臉上的細汗,遮住微微緊張的神色,“沒、沒藏什么呢。”
一看就是在說反話,宋沛年想了想,一副了然的樣子,哼笑道,“娘,你這又是回娘家了。”
黃有慧將籃子給順了過來,掀開上面的布,開始展示里面的東西,“這不是你舅娘生日嘛,我就去吃了個午飯,還帶了幾個肉菜和兩包糕點回來,都是干凈沒人動過的。你大姨也打包了!”
一邊說還一邊打量宋沛年臉上的神情,又怕宋沛年不高興,繼續解釋道,“我這不是想著你近些日子讀書太辛苦了嘛,便想著給你補補。”
說著說著又想起這次明明還該有一個硯臺的,她娘偷偷從她爹那兒順過來給她的,哪想到被個小崽子給打碎了。
黃有慧的親爹是個秀才,生了二女一子。
黃舅舅雖然讀書不行,但行商卻頗有手段,十幾年來積累了不少的家財。
一來二去,黃家的門檻也變高了,一部分黃家人也逐漸不屑于和窮親戚來往了,這其中也包括嫁出去的兩個姑娘。
原主在黃家受過不少的氣,幾個表哥常常惡意打趣他,搞得原主越發不喜歡黃家,更不喜歡黃家的‘施舍’,每次都推辭去黃家,還不喜歡黃有慧他們回黃家,覺得此舉是背叛了他。
但黃有慧不,她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黃舅娘搞出來的鬼,她不喜歡幾個姑子,她偏要湊上去惡心她,時不時還喜歡順點兒黃家的東西回宋家,最愛順的就是筆墨紙硯。
宋沛年看著黃有慧頭上幾絲白發,其實知道黃有慧內心深處肯定不是為了惡心黃舅娘,而是為了原主,要不然為什么幾乎每次帶回來的都是筆墨紙硯。
每次順回來的筆墨紙硯還會給原主說是她自個兒買的。
黃有慧也知道宋家對原主上學頗有想法,但是她又不能說不讓原主去上學了,她承認她是自私的,要不然她也不能從孩子一出生就開始謀劃。
而原主上學光靠她和宋父是支撐不了的,為了省點兒筆墨紙硯的銀子,為了讓宋家另外兩房少點兒怨氣,她時不時就會回娘家順點兒,哪怕受冷眼也不在乎。
這個時候讀書,貴就貴在筆墨紙硯,更不要說原主這個人,差的看不上,不愿意用,只想用好的。
宋沛年看著還在絮絮叨叨的黃有慧,她或許不是完美的,但不能否認的是,她對待原主的那顆真心。
拍了拍黃有慧的肩膀,“娘,你低下頭。”
黃有慧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招搞得莫名其妙,但還是遵循宋沛年的話,頭稍微低了低。
宋沛年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了一個銀釵插在了黃有慧的發髻上,黃有慧感受到釵子的穿過,瞬間愣住,伸出手握著那個發釵。
愣愣握了好一會兒,才伸手將發釵給取了下來,手心上,是一根銀色的發釵,上面刻著她最愛的玉蘭花。
黃有慧又驚又喜,“給我買的啊?”
宋沛年點頭,“不然呢。”
說罷轉身朝前走,黃有慧追上宋沛年的步伐,一巴掌拍在宋沛年的后背上,“算你臭小子有點兒良心。”
宋沛年‘嗯’了一聲,“以后給你換成金的。”
黃有慧忍不住笑,“那上面再給我鑲幾個寶石,紅的綠的,我都要。”
宋沛年揮揮手,“等我發財了再說吧。”
黃有慧立馬十分狗腿道,“大郎,你一定會發財的,到時候可別忘了給娘買金發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