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位老家長倒是十分開心,宋老太和宋老頭恨不得永遠都是此刻。
這樣的日子緩緩地過,宋沛年雖然縣試過了,但是學習還是不停,又去書院讀書了。
家里銀子寬裕了不少,五郎還有七郎也被抓去讀書了,家里的幾個女郎也全被宋老太做主送去了繡房學手藝,這也是一個謀生立足的手段。
六娘不想學刺繡,非要跟著隔壁老劉叔學吹喇叭,被宋老太按著收拾了好久才算消停下來。
究其原因,老劉叔是吹的喪葬喇叭,那天六娘拿著老劉叔小孫子虎子從家里偷出來的喇叭,在巷子里亂吹。
對著每一個過路的人都吹上幾喇叭,還鞠躬補上一句,“一路走好。”
然后虎子在邊上撒從家里偷拿出來的白紙花,又拖長調子來上一句,“安息啊!”
兩個孩子一左一右站在巷子口,穿的衣裳也是一個灰色的,一個青白色的,站在暗處真的很像黑白無常。
突然幾喇叭,還沒從受到的驚嚇中緩過來,又是迎面而來的白紙花。
最后,每個受到沖擊的鄰居都跑來告狀了,各個手上都還拿著去晦氣的柏樹枝。
甚至有那些年老的鄰居,在宋家和劉家大門口罵了幾個時辰不帶停歇的,宋老太還有吳翠花理虧的都不敢還嘴。
剛想說不要對孩子太嚴厲的宋沛年:
打吧,給孩子一個完整的童年也是一件好事。
有時候真的不是家長想要給孩子一個‘不幸’,而是孩子真的太太太討打了。
不打一頓真的很難消心頭之氣!
本以為這打過一場也算是結束了,哪想到第二天老劉家又上門告狀了,虎子哭訴,偷喇叭還有白紙花都是受到了六娘的威脅。
如果虎子不聽從,巷子小霸王五郎的妹妹六娘以后就讓五郎不帶著虎子玩了。
老劉家昨兒個道了一下午的歉,又是賠銀子,又是揍孩子,今兒個得知事情的起源,實在忍不住找上門來了。
六娘不認,“你胡說,明明我只讓你拿喇叭出來,你自個兒拿了白紙花。”
虎子抱著老劉叔大哭,“爺,白紙花是我拿的,可是六娘讓我撒的。我不撒,六娘就說我沒種,不是男子漢,啊啊啊啊,嗚嗚嗚,我不當男子漢了,我屁股好痛,別打我了,爺...”
六娘聽到這,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了,見情況不對,眼珠子一轉,立馬開溜。
吳翠花眼疾手快抓住六娘的后領子,決定再給孩子一個完整的童年。
宋沛年一邊吃早食一邊看戲,也不準備攔,也是幸虧沒有鬧出什么大事兒,要真有年紀大的,經不住嚇的,惹出事兒了,這才惱火。
近來可能是宋家日子越來越好了,孩子們的天性也慢慢釋放出來了,可釋放的太過頭了。
孩子闖禍沒有什么,但孩子必須要知道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
于是在六娘挨打的時候,宋沛年站在一邊嗦面,一邊指導吳翠花打孩子的手法,“三嬸,你別打在她的腰上,你打她的屁股,屁股肉多,打著才疼,不傷你的手,又不傷孩子。”
見六娘一眼淚的‘瞪’過來,宋沛年拿起一旁的竹篾遞給吳翠花,“三嬸,用這個打,好使勁。”
退到一邊的時候,順便攔住想要上前勸不要再打了的宋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