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游街過后,宋沛年又享受了一個月的假期,與宋老頭一起回了老家祭祖,修繕了曾祖父曾祖母的墓地,見了很多不認識的親戚。
宋沛年看著‘朝氣蓬勃’的宋老頭,覺得他比他還要有活力有精力。
宋老頭再次踏入這片年少時一直想要走出的土地,心里百感交集,但更多的是衣錦還鄉的感嘆,還有幾分壯志已酬的感覺。
看著面前的宋沛年,心中自豪無比,這是他的孫子。
祭祖之后,宋沛年便開始被授官了,魏潤十分偏心眼且不顧眾人阻攔給宋沛年授了一個六品待詔的官。
現在兩人離得近了,魏潤也不用出宮去偷摸見宋沛年了,時不時就會召喚他來伺候筆墨,實際上是來詔他嘮嗑。
當然,也不僅僅是嘮嗑,也會和往常一樣,與他探討一些他猶豫不決的事兒。
曾經先皇的大內侍,如今魏潤的大內侍,看著魏潤對待宋沛年如此親厚,心里猜測了一百遍,也沒猜測出一個所以然,不過也給下面的人招呼了,面對宋沛年,還是拿出自個兒的‘禮’出來。
于是,消息幾傳,傳出了宋沛年是當今的第一紅人。
宋沛年:
他這不是成靶子了嗎?
不過,看在魏潤是真的信任他,還一步步將許多重要的活兒交給他,明里暗里提拔他,還給了他不少的優待,受人算計他也忍下來了。
其中一個優待,就是給了宋沛年一個直接進入工部的八品官職。
宋沛年一猜,就知道肯定這是為他家里人準備的,想來魏潤也是將他家里的結構摸的清清楚楚。
當宋沛年將這個消息帶回了宋家,告知二郎以后去工部上值的時候,宋家一家子全都像是被砸暈了一樣。
尤其是宋二叔還有周柳葉,一次次確認這是不是真的,宋沛年一遍遍點頭,是真的,不過也告知了,這個官職本就是給那種恩蔭進去的,進去是打雜的,不過只要干得好,也是有機會升官的。
周柳葉倚靠在還在發愣的二郎身上,完全止不住眼淚,她現在一點點‘怨氣’都沒有了。
要說怨,她也是有的,在全家只供大郎一個人讀書,卻忽略她家二郎的時候,她是怨的,可她又怎么不怨呢,明明兩人的歲數相差的這么近。
那時候,二郎小小的一個,無數次問她為什么大哥可以去學堂,他卻不可以去。
她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忍不住背著二郎抹眼淚,后面二郎被知道了,也不再問她了。
再之后家里的日子變好,五郎和七郎又去學堂了,她心里又覺得遺憾,遺憾二郎一輩子不能去學堂,又遺憾二郎這輩子可能都比不上家里的幾個兄弟了。
只是沒有想到,現在她家二郎也可以入朝為官了。
周柳葉哭過,又開始和宋沛年道謝,道謝的話說得語無倫次。
宋沛年只是微微擺手,“沒事兒的二嬸,咱們是一家人。”
宋家其他人也紛紛上場安慰周柳葉,讓她不要哭了,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兒,應該多笑笑的。
周柳葉聽他們一遍遍提及他們是一家人,忍不住笑了。
對啊,一家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