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槐花帶著兩個孩子回到家,拋開腦海中的思緒,全身心投入到做飯中。
宋寒月一回到家就在宋沛年的攛掇下將之前偷錄下來的爭吵傳給了幾個營銷號,然后銷了號。
宋沛年一點都不想給張云紓東山再起的機會,她自己種下的苦果,就應該自己吃下去。
若是這樣的人再在互聯網上撈錢,那他真的會被氣死。
雖然這事兒一爆發,網友也不可能再給張云紓撈錢的機會了。
不過宋沛年不介意再給她加一顆稻草。
一開始她這個既得利益者也可以說是無辜的那一方,但之后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能說她還是無辜的,又壞又蠢說的就是她。
張槐花一邊做飯一邊想事兒,不想讓姐弟倆打擾或幫忙,他倆便開始給小玩偶裝眼睛。
簡單的兩菜一湯不過半個小時就做好了,電飯煲里的米飯還沒有煲好,見兩個孩子又在給小玩偶裝眼睛,便上前去幫忙,不一會兒三人就裝了一大口袋。
“叮咚~”
“叮叮叮~”
電飯煲倒計時的聲音和門鈴聲同時響起,打斷了三人手上的動作,宋沛年伸長腦袋朝著門口看去,“誰啊?”
宋寒月小聲回道,“是不是物業?我剛剛看門上貼了物業費的繳費單。”
宋沛年將手上的小玩偶給扔到袋子里,大聲回應再一次響起的門鈴聲,“來啦。”
打開門,張父和張母一臉局促不安地站在門口。
宋沛年只當什么都不知,各喊了一聲,“姥姥,姥爺。”
又轉頭對張槐花喊道,“媽,姥姥和姥爺來了。”
張槐花挪步到了門口,自從剛剛在醫院里發泄一通,她此刻面對張父張母格外平和,就像是面對普通的陌生人一般,將堵在門口的宋沛年拉了過來,招呼門口二人道,“進來吧。”
這也是她剛剛做飯的時候悟到的,人只要不被情感所裹挾,就不會受到傷害。
張父和張母走了進來,入目就是一大堆小玩偶,接著又是整個客廳的全覽,格外的干凈和溫馨,空氣里還彌漫著飯菜的香味。
‘家’字在他們二人腦海中成型。
將二人帶進來后,張槐花又引他們坐下,宋寒月給二人各倒了一杯水放在他們的面前,輕聲喊道,“姥姥姥爺。”
張母抬頭看向姐弟二人,笑著道,“小月,小年,你們能不能先回房間,姥姥和姥爺有話對你媽媽說。”
姐弟二人對視一眼,點頭同意。
但宋沛年仗著自己是小孩兒,還是故作天真開口,“那你們不可以欺負我媽媽哦,我媽媽剛剛回來眼睛紅紅的,不知道誰將她給欺負哭了。”
張母面色有些赧然,連連保證,這才將宋沛年給哄回了房間。
宋寒月和宋沛年進了房間,但姐弟倆皆十分默契將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張母顫抖的聲音,“當年的事,全都是我和你爸爸的錯,是我們的疏忽,才導致這幾十年的錯誤。”
“但是槐花,可不可以給爸爸媽媽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讓爸爸媽媽彌補前幾十年的錯誤。”
張槐花覺得自己是個太容易滿足的人了,兩人一追過來,給她說了這么一句軟話,一直壓在她心里的一口氣瞬間就消下去了。
可是她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其實接受與不接受都不是她說了算,畢竟現在住的房子還是面前這二人買給她的。